“……刘初六煽动同班新兵,破坏军队团结,扰乱军心!”
田夫长说话铿锵有力,此时目光刀子一般扫过辛鸾这边,对着高台上的邹吾大声道,“若是邹教头和两位贵人,觉得他不该受罚,那还请把他提走吧!我们武道衙门太小,装不下他这样的大佛!”
田山七此话一出口,他身后的百夫长、什长,都露出了义愤。
就像邹吾说的,这件事从一开始辛鸾就不该这么当众插手,不管他们是不是有意的,他们招呼不打地突然造访武道衙门,又撞上了这么一遭事,这群兵只会是以为他们是来找茬和仗势欺人的!
这样的话,刚才那个欺软怕硬的百夫长不敢说,但是稍微有些血性的老兵,都会这样想!
邹吾知道局面棘手,也知道田山七咄咄逼人,但他没有动怒也没有回避,淡淡回应,“田夫长多心了,我们就事论事而已,只要是犯了错,无论是谁都该受罚,也没有人要包庇。”
说着他垂下头,对那还按着刘初六的什长道,“把他的口塞去掉,让他回话。”
早被口水浸湿的软木塞立刻被人拔了出来,刘初六满脸是汗,卸下了两臂的压制,只能将将撑住手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抬头。”邹吾沉声命令。
刘初六咬着牙,凭着最后一股意气,奋力地抬起头!
邹吾迎着他几乎如瞪视般的目光,不闪不避,“田夫长说你的话都听到了?属实与否?”
刘初六切齿,“属实!”
辛鸾心头一跳,不由捏紧了手指。
邹吾却并不意外,当即抬起头,看向田夫长,“那刑罚呢?三十棍是否过量?”
田夫长顽固道,“并不过量。”
邹吾:“依的是成文规矩还是不成文规矩?”
田夫长中气十足,“成文规矩。”
他毫无惧色,一字一句,“军营有令,新兵犯错,百夫长有权,可打十棍与三十棍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