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辛鸾反客为主,直接把局面压了回去。
向繇惊得心绪纷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拿兵权相胁迫的一招,居然被辛鸾这借力打力地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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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有多重要,看南境“军、武、宪、尉”四支明暗武装,他向繇只手握住人数最少、最精的后两支,就能在南境与深耕百余年的申氏主家分庭抗礼就已明了。
正常来说,小太子不傻,他应有的敏感和作为主君的忌惮,可以轻易地看出来向繇是撺掇了陶滦,去前线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只是分辛鸾的兵权给他威慑。可辛鸾看到这一招,居然接也不接,一口忍下了自己的沉痛和愤怒,直接越过向繇来直接和陶滦谈家国之论和亲疏之论,揣着明白装糊涂,明则是向繇置身事外,实则是隔山打牛地反将他一军,把他搞到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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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滦显然是没有想到辛鸾和向繇有此等地约定,他的两眼茫然了,强忍着没有看向繇,渐渐地,看向辛鸾的目光中满是痛悔,又是陌生,最后垂下头,默默地单膝跪在那里。
“呵。”
“君臣不能疑,疑则生乱。”辛鸾轻笑一声,几番嗤然,几番自嘲,紧接着退了一步撩着衣摆坐下,淡淡地断言,“我没有先帝那般的资历能力,齿序又尚轻,压不住大局,将军既不信我,又何必由东境千里投奔?”
陶滦真的惊住了,跪在那里,望着辛鸾。
辛鸾:“为国,为家,为己,你想要冲锋在前,不愿背恩负义,本宫都体谅你!你若是真不想做赤炎的主将,直接叛出也就是了!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将军爱去哪里去哪里,叛了辛涧,叛出东朝,你还害怕叛我一次不成!领着赤炎五番,三月十日的时候直接就去找南君,本宫不敢耽误你的忠义千秋!又来渝都与我假作什么这几日的君臣和谐!”
辛鸾一扫平日宽和温柔模样,步走险棋,一句压着一句。
一双眼逼着陶滦,深沉淬利。
陶滦忽地昂起头,激昂地答,“卑职没有!——殿下,臣有肺腑之诚,要泣血上奏!”
辛鸾沉声:“说!”
陶滦:“赤炎十八番拱卫神京,臣等使命便是护卫高辛氏祖宗社稷,护卫我天衍东南西北中四方疆域与万里子民,于此,臣等一日不敢稍忘。王庭宫变在前,今年正月元日,大雪封路,臣突闻先帝薨逝之噩耗,四日,臣与三番、十四番赶至神京护卫,名为勤王,实为软禁。是时,臣之学生胥会,被人污指与腾蛇氏里应外合,开内廷宫门于外敌,锒铛入狱,臣虽有疑虑,但苦于没有铁证,又兼自身身份敏感,并不敢置喙,心中忧心挂念者,唯先帝唯一之血脉——殿下而已,老臣既害怕贼人歹毒,又畏惧江湖险恶,害怕殿下年纪小小,不谙世事,帝脉销沉……”
陶滦兀自说得动情,辛鸾被他勾起沉痛,数月前的经历俱来眼底,不由侧过头去,不忍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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