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禁军和内侍雪夜里就这么被晾了两排,眼观鼻的对这叔侄俩神神秘秘的对话胡乱揣测,反正任谁也想不到,太子半夜堵人不为别的,只为了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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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根下雪落斗篷,辛鸾看着那小锦囊,眼睛霎时亮了,立刻敞敞亮亮地躬身,“多谢王叔!”
“诶,不急……”
济宾王笑他,手指挑着那锦囊的绳结,在他伸过手拿时又快速地收了回去,轻轻道,“先跟殿下商量个事情。”
辛鸾努力把目光从那小锦囊上抬起来,一脸讨好的笑,“王叔您说!能办的侄儿都办。”
济宾王低头看着这个没长大的孩子,语气郑重毫不含糊,“臣听说今年的比武章程是殿下和兵部定的,不论出身,二十岁以下武士都可参战?”
“是!”辛鸾答得响亮,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明日就是比武最后一天了,在大柳营,父王也要去的!”
济宾王沉吟着:“臣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北伐军想为这比武添个彩头,出列的是臣麾下小将,名樊邯,十八岁,北境木叶山人。”说着他话头一转,“听闻太子殿下的规矩盯得严,神京世家子弟都挡了好些,不知道我的举荐可不可以啊?”
“樊邯啊……”
辛鸾慢慢嚼着这个名字,眼珠滴溜溜地转,“我看过兵部票拟的请功的单子,这个樊邯是有军功的人罢?名字好像是在第一张单子上。”
风吹得辛鸾的兜帽掀起来,济宾王飞快地伸手帮他兜住了,又拂了了拂上面的雪。
“殿下好记性,所以这是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
说着,辛鸾猛地垫脚,就要夺那小锦囊。
可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男孩,怎么抢得过身经百战的男人,济宾王一个抬手,又避了过去。
济宾王好像打定主意逗一逗这个侄儿,笑他,“别不是想要锦囊,才答应的吧?”
辛鸾高兴得有些忘形,想也不想直接脱口道,“王叔说的哪里话,我就是不答应,王叔准备都准备了,还能不给我吗?”在亲近的人身边,辛鸾嘴巴也灵活了,信誓旦旦地说,“这次比武从秋天延后道现在,不就是为了庆贺王叔的北境大捷嘛,军士观礼理所应当,樊邯靖国出征又有军功,他就是年纪不在二十岁以下,也是名正言顺,没人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