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主,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里是……教坊司!

发落罪臣女眷的地方,来到这里,可真是生不如死,世世代代为娼为奴,叫人翻不了身。

能从教坊司出来,脱离罪籍为官的,开朝以来,只有游澜京一人。

玉察疑惑地看向了游澜京。

“这是……首辅大人出生的地方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了男人的逆鳞。

玉察曾听闻,从前有个侍郎,当晚在家中设宴,跟同僚取笑了一句,说要是早几年去教坊司,说不定还能买下游澜京的美人母亲。

结果,也不知这句话是怎么传出来的,第二日清晨,这个侍郎便惨死家中。

不管这是造谣来抹黑游澜京,还是确有其事,这桩听闻都把年幼的她吓得不轻。

可是,他既然愿意带她来,说明是不在意这些的。

“我与公主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静静站立。

游澜京牵过了身旁之人的手,两人分花拂柳,一路穿行在教坊司。

教坊司无人不知游澜京,他每隔半年都会来教坊司一趟,众人纷纷畏惧地低头行礼,游澜京却没有理他们。

玉察看到楼阁之下,小厮们忙上忙下,正抬了一面鼓来晒。

这座鼓实在是个庞然大物,需要二三十个汉子抬下来,几乎占了半个院子。

红漆陈旧,鼓边每隔半米镶嵌了活灵活现的金铜兽头,小厮们趴伏在上头,拧干了帕子,卖力地仔细地擦着。依稀能看出,这面鼓全盛之时,红得鲜妍夺目,金碧璀璨。

“这面鼓可真大,是留给什么人的?”玉察问。

“是微臣母亲的。”游澜京说。

他的手按在扶栏上,望着小厮劳碌的身影,眼底平静无波。

“微臣母亲,是西域的舞姬,或许,公主也听过她的名字,她叫做呼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