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不长,却因为身边俗事太多,又刻意不去提那个人名,夜色京城里,梁芝兰竟也一时有些恍惚。

只看着宋时迩的脸,在男人冲她点头时,缓道:

“那孩子,还好吗?”

“出息着呢。”宋时迩给母亲添了添茶,笑道:

“带着新工作和您孙子,霸气归来了。”

“孙子?”梁芝兰眼睛躲闪了下。

彼此都有秘密。

她去巴黎见证黎曼昕生产的事,除了梁老,谁也没告诉。

“务必把孩子护好了,这是大事,你先暗中操作着,不能让外人知道一点消息,这对人家姑娘也好。这事,等你爸出访回来,咱们再商量,得听你爸的意见。”

宋时迩盯着梁芝兰的脸,淡淡说了声:

“好。所以,谭淙那边,您老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不你的事吗?上头还有组织压着,我一个家庭主妇,无权无势的大学老师,哪管的了?”梁芝兰主动撂了挑子。

那模样,成功把宋时迩逗乐。

六十多的梁芝兰,想摆烂的时候,可以瞬间切换出梁大小姐骄矜又任性的一张顽皮。

“您管的了,除非,您想退休,让出宋家主母的黄金位置。”宋时迩殷勤给梁芝兰叉了草莓,笑着哄。

“小宋王爷也擅长吃里扒外?还威胁上了。你妈还没老到需要退休的年纪。”梁芝兰翻了个白眼:

“刚你说的工作,定哪了?”

“办公厅黎秘书。”

“哦”,梁芝兰点了点头:“起点不低。”

宋时迩眉眼含笑:“当年在鲁城,奶奶那么挑剔的人,怎么就相中了小姑娘做伴读呢?我试着让她改了几次稿子,别说,很有那样儿。

妈,识人准不准,您要非说我带着个人感情色彩,那总该相信奶奶的眼光吧?

昕昕这些年背井离乡,受了很多委屈,却从没对宋家说过一个不字。这份气度和修养,实属难得。

我放着孩子的妈妈不管,去接受毫无感情基础的组织安排?妈,您教育出来的儿子,宋家的男人,干不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