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凉州城的百姓做事,她作为安北侯的夫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为何今日有百姓认出来你?”
虞砚一想起那个乞丐嘴里吐出来的玷污她的话,心口有说不出的烦闷。
明娆道:“原先在府上记账,是我觉得自己还能做更多的事,就去跟他们一起施粥。”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安北侯的夫人也来救助灾民。
“后来人少了些,表哥又把我赶了回去。”
虞砚心口一滞,“所以很多人都看到你了。”
明娆腼腆笑笑,语气无辜:“嗯,我没给你丢脸,好几个老婆婆都夸,说你娶了位好夫人。”
她听着百姓口中不断称赞安北侯的话语,也是与有荣焉。她的夫君受人尊敬,她别提多高兴了。
虞砚听完,才刚压下去的戾气又涌了上来。
所以才有那么多男子看她,他们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心里一定在觊觎他的娆娆,就像那个乞丐一样。
虞砚光是想一想,就控制不住杀意。
这是他的稀世珍宝,怎能叫外人轻易亵渎?!
明娆以为自己做了好事,未曾料到虞砚会突然发火。
“你以为我需要你做这些吗?”他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气到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明娆没听懂他的话,“什么……”
“为何要离开家,你的脚还受着伤,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为何要站在外面叫别人看着,我讨厌别人议论你、觊觎你。娆娆,有那么一刻我非常后悔去庇护他们,甚至在想,那些人为什么没有被砸死呢。”
虞砚目光阴郁,可怕至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也丝毫不隐瞒那些阴暗的心思。
他在明娆面前坦诚无比,他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
明娆久久不能回神,好半晌才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虞砚对她的占有欲那么强,自然是无法容忍别人把心思打到她的头上。
陆云缈就是前车之鉴。
虞砚起身向前,把人抵在车壁上,带着怒气的吻落了下去,触及的那一瞬间,又克制着,轻柔无比,生怕弄疼她。
吻遍她露在外面的地方,将那些被人打量过的地方都重新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娶你是要对你好的,不是让你为了我的前途或是名声去做什么。”
明娆有些无措,眼中染上一丝恐慌与茫然,“我……”
瞳孔里倒影的是他满面怒容的脸,明娆心里既委屈又难过,喉咙被一团浸满了酸水的棉花团堵住,气流上不去下不来,梗得喉间涩意难忍。
虞砚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咬牙道:“我不需要这些好心,把你的善良收起来。”
明娆震惊地抬眸,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薄雾。
虞砚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他说这话就宛如在用刀割她的心。
什么叫不需要这些好心?什么叫收起善良?
她没有惺惺作态,也不是因为善良,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为他做点事而已。
“你怎能这么说我……”她眼中氤氲的雾气越来越浓,就像林间深处的霜降日凌晨,雾气怎么都散不开。
成婚以来,虞砚还从未对她发过着大的火,明娆抗拒地往后缩了缩,下巴上的力道重了些,不是很痛,但却叫她一下哭了出来。
一听她委屈巴巴的语调,还有扑簌簌便往下落的泪水,虞砚浑身尖锐的戾气顿时凝固,理智回归,满腔怒火瞬间便被他收了回去。
他指尖抹去滚烫的热泪,心也一抽一抽地疼。
怒火与理智对抗,他艰难压制住嫉妒的本性。
叹了声,妥协般地无奈道:“莫哭,是我错了。”
他凶巴巴的时候她还能忍住委屈,他一认错,她就再也憋不住。
“你话说得太重了。”她哽咽了声,埋怨道,“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凶我?”
虞砚沉默了片刻,反思过后,为自己说过的重话道歉:
“抱歉,我不该那么说你。今日我遇到了一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顿了下,“一个该死的人,他提到了你,所以我……抱歉。”
明娆愣了下,哭声止住,残余的泪水从眼角流下。
“他提到我……惹你生气了?”
“嗯。”
明娆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