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日家中不便,照顾不周,便不留您了。”

虞砚深深看了一眼温润沉稳的青年,松开了按在剑上的手,转身离开。

赐婚之事在眀府掀起轩然大波,明娆没有特别惊讶,她只是稍微有些奇怪,为何圣旨来的这样晚。

宫中的情形复杂,虞砚与太后之间怕是又出了前世没有的曲折。

明娆想不通便不想了,她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中,捣鼓着新买来的文房四宝。

信国公府兵荒马乱,明卓锡专心照顾着陈氏的病,忙得焦头烂额,明迟朗要顾着两头,忙完了陈氏那边,还要去看一眼明妘。

等两边的情况都稳定下来,他终于抽出时间,来到了明娆的院子里。

他见到明娆,第一句话便是——

“安北侯认识你。”

明娆愣了片刻,没作答。

没想到大哥竟是这般敏锐。

明迟朗又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同为男人,他自然能感觉出那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占有欲。安北侯看向他的时候,充满了敌视。

“我……与他并不熟。”明娆谨慎地说。

“安北侯与明妘的婚事已经定下,你与他的关系敏感,”明迟朗顿了顿,声音柔和了许多,“大哥不希望你被流言所伤。”

明迟朗的好意,明娆都懂。

“谢谢大哥。”

只是……虞砚若是执意要做什么事,是任何人都阻拦不了的,不是她躲着就能解决的。躲着,或许只能激怒他。

更何况,她也不想躲着他。

皇宫,思政殿。

景玄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面前龙案上摊着今日早朝后送上来的奏折,足足有两摞,无人问津。

年轻的帝王无心政事,只专心摆弄掌心的玉石。

这块是虞砚一早送来的,他最是守信,从不食言。

这不,赐婚的旨意刚下不过半月,虞砚便派人日夜兼程,从西北把这宝贝送了来。

陆笙枫就喜欢虞砚说到做到这一点。

“真好啊……”陆笙枫面露痴迷神色,“这成色属上乘,比朕宫里的还要好。”

“陛下,该用午膳了。”总管大太监冯三孚道。

“嗯,朕一会去太后宫里用。”

“可贵妃娘娘也请您……”

陆笙枫不耐打断:“朕昨日不是陪过她了?她若是不知足,就去冷宫陪她的好姐妹去。”

冯公公不敢再言语。

年轻的帝王在政事上不上心,在后宫事上更是缺少耐性,他脾气其实不太好,也就对着安北侯时才多了几分亲和。

陆笙枫被打断了兴致,再也没心思继续赏玩。

他小心翼翼地玉石揣进怀里,站起身来。走出去几步,突然想起来些什么。

陆笙枫指着案上那堆奏折,“都送到太后那去。”

“是。”

“说了多少回,奏折别再往这送,母后爱看,直接送给她。”

“是太后吩咐,陛下不可荒废政事。”

“啰嗦,照朕吩咐办便是,母后会开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