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龚知这是在说他私生活不检点引起的这场刺客之事?
眼瞅着戚格神色不好看,龚知又道:“当然,这也是一种猜测。没有证据,也只能什么样的可能都猜测猜测。”
戚格呵呵一笑,他道:“没想到龚大人的猜测这么有趣,佩服佩服。”
龚知也跟着一笑。
戚格的手在椅子上扣了一会儿,然后他站起身道:“刺客之事已知会龚大人了,还望龚大人能早日找到证据捉拿住刺客。”
龚知站起身含笑点头:“这是自然。”
戚格又笑了一声,转身出府。
龚知喊人送客,等戚格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深深吐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刚吐一半,戚格坐过的椅子突然噼里啪啦断裂开来,一把上好沉木做成的椅子就那么成了一堆没用的木头。
他的长随平安听到声音忙跑了进来,龚知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木头。
平安喊了声老爷,龚老爷抬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最讨厌和这些武林高手打交道,他们武功高强有本事就找武功高强的人去啊,在这里威胁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什么。”
那沉木可比他的脖子硬多了,戚格就一声不响给弄散架了,还控制着力道等他人走后才散开,想要找人赔偿人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戚格这手要是弄在他脖子上,那他直接就没气了。
想到这个可能,龚知不自觉的把手放在了脖子上,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处一直在泛凉气,他脸色十分难看,朝平安喊道:“让人把老爷我上次得的兔毛围领拿来,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不觉得冷吗?”
平安:“……”
房内有火炕,还真不感觉冷。
当然了,这话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嘀咕,他要敢说出一个字,屁股就要开花了。
——
京城闹腾的这些事很快就传到了国舅爷郑奕的耳中。
他在心里琢磨了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入宫去见了太后。
朝堂封印宫门不开,不过要真是有事,大臣们拿着自己的令牌还是可以入宫见皇帝的。
郑奕身为太后的嫡亲弟弟,皇帝的嫡亲舅舅就算没有朝政,想入宫同太后、皇帝说说话那也在情理之中。
郑奕入宫时小皇帝正在太后宫中。
郑奕给两人请安,先是拉家常,然后又说了一些逗弄小孩子开心的话,小皇帝齐宴也很给面子,那么笑了两下。
拉完家长说完想念之情,郑奕看了齐宴一眼又看向太后道:“宫外最近发生的事,太后娘娘同皇上可听说了?”
齐宴一脸好奇:“宫外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也道:“没听说发生什么大事啊。”
郑奕见两人什么都不知道,越发觉得齐沉不是个好东西。
这不是明摆着宫外的事齐沉不吭声就不会传到太后和皇帝耳中,齐沉也太过一手遮天了。这是想要闭塞掉小皇帝的耳目,让他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傀儡。
郑奕一脸凝重的把宫外发生的事说了,最后他压低声音:“此事怕是同摄政王脱不了干系。”谁不知道齐沉手下有风雨楼,就算他想撇清关系,那也不容易。
太后听了柳眉轻蹙,小皇帝齐宴则道:“南晋驿馆有刺客,那让人去查就是了,同皇叔何干。”
郑奕急了,他道:“皇上,试想整个大齐谁还能做到这点,摄政王手下高手如云,今日可以在南晋驿馆自由出入,那明日……”
“闭嘴。”太后精致的眉眼间带着不悦:“话越说越混账了。”
郑奕见她面带怒气,不敢再吭声了。
小皇帝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道:“舅舅,南晋驿馆的刺客又没被人抓住,没证人没证据的事怎么就和皇叔扯上关系了?再说皇叔他身体不好,手下的人武功高些也能护着他。”
郑奕:“……”
齐宴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他无话可说。
太后看着精神头不高的齐宴软声道:“皇上今日起的太早了些,回去睡一会儿再跟着太傅读书吧。”
齐宴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郑奕委屈的喊了声太后。
太后坐在贵妃椅上冷眼看着他:“你在皇上面前胡说什么呢?”
郑奕一脸着急:“自古人心易变,齐沉当年差点就成了皇太弟,又有那道密旨在,万一他后悔了,拿出先皇密旨想要废帝,皇上和太后娘娘又该怎么办?臣想着,总要以防万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