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也可以看出他们并非是大齐人,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穿着同样服饰梳着同样发髻其他国的人,明明他们身上也没写字,但就是能感觉到他们和自己不一样。
齐沉心道还真是南晋使臣一行人,真是巧了不是。
南晋使臣的名单在礼部那里,他没有细看,主要是想着早晚都要打照面,礼部知道名字就算了,他没必要记在心上,自然也就不知道领头之人叫什么。
隐隐记得是南晋一个很有权势的大官,好像姓戚……
在齐沉打量南晋使臣时,他们也在看他。为首之人的目光落在齐沉脸上,先是一震,随后毫不客气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可以估价的玩物。
见他这般毫无掩饰的无礼,朱灼受不了了。他目光一冷,手中折扇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直直的把桌子砸了一个能装进折扇的洞。
南晋使臣一行人被朱灼这一手震住了,为首之人收回目光,朝二人抱拳道:“今日多谢了。”
朱灼被他这一声谢谢的浑身难受,对着他跟蛇一样阴鸷的眼神,齐沉懒懒的道:“嘴上道谢要是称得上诚意的话,那还要真金白银做什么。”
朱灼微微一顿,随后似笑非笑看向这群人语气冷冷:“姚弟这,咱们又不缺这点银子,既然人家答谢之心不诚,这种谢不要也罢。”
那为首之人也是个人物,听了这明晃晃的讽刺神色变都没变一下,他只是那么似笑非笑的看了朱灼一眼,倒是他身后之人都垂下了头。
为首之人又抱了下拳语气诚恳了许多:“刚才是在下无礼,在下自然是诚心答谢,一会儿就会把二位的账给结了。”若不是见了他无礼的一面,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他是个谦谦君子。
朱灼冷哼一声,齐沉给他倒了杯茶:“和不讲理的人一般见识做甚,喝点茶润润嗓子。”
朱灼神色柔和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
见二人这么无视自己,南晋使臣笑了下,又不动声色的看了齐沉一眼。
正当这时,他们要等的贵客也到了。
这贵客也不是别人,正是封印之前告了病假在家休养的礼部尚书徐简令。
徐简令其实并不想来见这群南晋使臣,南晋使臣相见的也不是他而是国舅爷郑奕。奈何郑家门槛高,不是南晋使臣想入就能入的。
所以南晋使臣便连续两天来找徐简令,想要见见他,姿态放的很低很恭敬。
徐简令不想来,可郑奕让人给他传了话,让他来见见戚格等人。郑奕的吩咐,徐简令也不好拒绝,再者,礼部早晚都得和南晋使臣打交道,多了解一下也好。
于是在拖了两日端了下架子,徐简令还是前来赴约了。
这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爱好,他喜欢听琵琶不是什么秘密。
戚格能打探到并把他约在这飘香楼,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让他意料不到的是,他刚走到雅间门口,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齐沉。
对上齐沉那双天生含笑的桃花眼,徐简令脑中瞬间只浮起一个念头,戚格这群南晋蛮夷之辈,不愧是刁民,竟然想用这种方法害他。如果他死了,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戚哥可不知道徐简令脑子里在想什么,看他脸色难看,还以为他不喜有外人在场,于是他恭敬的说道:“徐大人,今日云娘实在是不得空闲,所以不得已要同他人共同听曲,大人莫要介意。”
徐简令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心道,你给谁下套呢,面上却格外风轻云淡:“不介意,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能同这么丰神俊秀、神采奕奕、龙章凤姿之人共听琵琶曲,乃是我的荣幸,荣幸至极。”
戚格:“……”
他早就派人打听过大齐高官的喜好,这徐简令也是其中之一。
他现在还记得属下对徐简令的评价,说他是夹在大齐摄政王齐沉和国舅爷郑奕之间的墙头草,很会拍马屁。但他完全没想到徐简令就算远离朝堂说话还这么夸张,用词这么多,让人控制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难不成是拍马屁的功夫已深入骨髓了?
戚格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徐大人身为大齐礼部尚书,这般平易近人,实在是令人佩服。”
徐简令挺了挺胸膛,拱手朝皇宫一脸大义凛然:“我辈在朝做官,自当如此。我每日焚香沐浴佛前三省,时时刻刻都在告诫自己要记得皇上和摄政王的教导,当官理应为民,若不是为民不若辞官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