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下去,那些京中的世家子弟还能娶到媳妇儿吗?
嬴闻言红唇轻扬笑得肆意:“那怎能怪我?马场如战场,总不能让我让着他们!”
“谁要你让了!”
宫中几个皇子围拢过来,远远就听到嬴这话,其中一人冷哼了声说道:“你可别得意,这次要不是大哥拖了后腿你才别想赢了,下次我们一准儿能赢了你,到时候阿你可别哭鼻子……”
“呸!”
嬴笑着啐了说话那少年一口,“五弟,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被皇叔罚了抄书死皮赖脸让我去求情的,就你还能让我哭鼻子呢?我让你两杆你都未必能赢了我。”她说笑着时看这站在一旁的赢旬,
“你也别每次什么都赖给二皇兄,他可没招你。”
嬴钺撇了撇嘴,朝着赢旬哼了声。
几个皇子输了马球丢了面子,哼哼赖赖的离开,长乐长公主见状摇摇头:“这个嬴钺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倒是二皇子,明明是兄长却被下头的兄弟这么欺负着也不知道反抗一二,实在是……”
嬴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赢旬本是皇帝次子,当年长子幼年夭折之后,他便成了最年长的皇子。
论理说赢旬就算不像是她爹爹当年得皇祖父那般偏宠,也该十分得帝心看重才是,可恰恰相反,他这个年纪最大的反而极为不得陛下待见。
当年爹爹身为皇祖父长子,受尽圣宠,压得其他皇子出不了头,这其中便有当今的陛下,那时候身为二皇子的皇帝曾经想要赶在前面诞下皇长孙分驳圣宠好能出人头地,可谁知道这长孙生了,先帝不仅十分冷淡,还因为他那不小心露出的野心对他越发的冷漠。
大皇子、二皇子都是那个时候所生,大皇子夭折后,二皇子赢旬就成了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反之之后那几个皇子地位都要更高一些,特别是五皇子嬴钺,是当今圣上登基好几年后所生,那时皇位已稳,朝堂也逐渐从乱局之中恢复安定,所以连带着这一年降生的嬴钺也备受宠爱,以至于他性格格外的跋扈。
嬴不在乎哪个皇子张扬,因为她明白皇叔并不想要让她在乎,她只说道:“二皇兄性子软了些,不过嬴钺也不敢太过分,反正他只要不舞到我面前来,随得他去闹……”
舞到她面前来了,她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嬴挽着马鞭说道:“姑姑,我府中新得了两瓶桂花酿,晚上跟我喝酒去?”
“可别……”
长乐长公主连忙摆手,“你那酒我可喝不得,我要是去喝一趟,你姑父非得泡醋缸里淹死。”
永昭府那后宅就跟狐狸洞似的,里头全是貌美如花的男狐狸精,虽然长乐长公主自认专情,对赵玄穆也从来没有二心,可食色性也,这世上男男女女的谁不喜欢好颜色?
上一次嬴邀她过府赏月,水榭上搭着高台。
上头是衣袂纷飞月下仙人似的跳着舞的,身旁是抚琴奏曲的,就连那荷塘里的小船上也有几个漂亮小哥,一开口那声音跟黄鹂鸟儿似的,迷得人神魂颠倒……
长乐长公主一时没忍住,跟一个白衣小哥合奏了一曲,这下可好,赵玄穆撞了个正着,人到中年的安国公差点没气的拔剑弄死了那男狐狸精,被她好说歹说地劝回了府中后,还愣是气了好长时间。
长乐长公主悻悻然:“你姑父那人是醋精变的,我要是再去你那儿一回,他怕是能掀了你那狐狸洞。”
嬴闻言哈哈大笑,旁边跟过来的侍女云栽也是肩膀抖了抖。
……
从马球场出来,长乐长公主便先回了府。
云栽跟着嬴上了马车,倒了杯茶水给她:“公主,咱们回府吗,月公子派人来说给您炖了汤。”
“先不回。”
嬴最近火气旺,总觉得是府里头的那些家伙日日炖汤补的太过,一听汤水就头疼,“去云麓书院吧,上次老爷子不是说过想要几本古籍吗,刚好四叔命人寻来了一些,咱们给他送去。”
嬴年少时在宫中进学,等到十二、三岁就去了云麓书院,当了山长邬善三年的入门弟子。
后来回了京城人虽不在云麓书院,可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探望一次,这几年二人依旧师徒亲近,半点没因嬴离开就有所疏远。
嬴端着茶水一饮而尽:“我回一趟宫里,去跟皇叔说一声,你回去把东西取来,到宫门前接我。”
云栽问道:“那要跟燕王和国公爷说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