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安国公和谷洪庆跟在萧池身后,瞧着他险些被踢得断子绝孙。
谷洪庆直接笑出声来,安国公和沧山都是嘴角抽了抽。
几人进了驻军衙门,路上遇到的人瞧着萧池那张脸,都或是古怪,或是震惊,有些费解,有些又是恍然大悟。
“萧侯爷。”
“侯爷回来了?”
“侯爷这打扮可真精神……”
那些军将满是热情地挥手朝着他打招呼,嘴里全是关切的话,可跟了一路眼力却都是看八卦的神情。
等到了议事厅外,屁股后面已经跟了十几个人。
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探头朝前张望时,嘴里发出叽叽咕咕的笑声。
萧池黑着脸堵着门:“看你娘呢,都闲的没事是不是?赶紧给老子滚蛋!”
有人扯着脖子浑话:“我们有蛋,就是没侯爷脸蛋好看……”
“钱三驴,你找死呢?!”
萧池俊脸黝黑,抽刀就想跟人干架。
外头的人瞬间鸟兽散。
“给老子等着!”
萧池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手里“砰”地用力甩上厅门,就听到外头那些混球崽子轰然大笑,他黑着脸转过身时,就对上屋里几人忍俊不禁的目光。
“笑屁啊!”萧池抓狂。
赵愔愔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旁边薛妩也是眉眼弯着险些笑出声。
萧池性子凶悍,打从初见时就一脸络腮胡子,再加上他那格外高壮的身材,任谁瞧着他都觉得不好招惹。
往日里萧池骂人时叫人觉得害怕,可如今没了那胡子遮掩,皮光柔嫩,唇红齿白的。
哪怕他此时丹凤眼里已经冒着火光,整个人也是恶声恶气的,可依旧叫人觉得害怕不起来,反而像是炸毛的大猫,平白有那么几分……
可爱?
薛妩肩头抖了抖。
“你还笑!”
萧池委屈极了,格外在意男人气概的土匪头子不敢跟自家媳妇撒野,扭头就瞪着沧山怒道,“老子就说不能刮胡子,不能刮胡子,都是你是出的鬼主意!”
害他被人嘲笑!
沧山闻言满脸无辜地说道:“侯爷,那当时形势所逼,情非得已啊。”
“您单枪匹马混进人家北狄王庭,杀了人家新王,割了斛律真的脑袋,整个王庭附近乃至此去北狄境内都设了关卡。”
“北狄那些军将都在战场上见过您的,您要是不伪装一下,有怎能出得来?”
沧山也是无辜极了。
他奉了安国公的命令以白家商行管事为名去了北狄王庭,到了之后才发现那边诡异的古怪。
整个北狄王庭那边四处可见搜捕的军队,一路上关卡重重不说,就连他们这些往日时常前往北狄“行商”,又有当地权贵庇护的外族,也依旧是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沧山当时就觉得事有不对,百般打听之下,才知道失踪已久的萧侯爷竟是混进了北狄王庭弄死了新王斛律真,还将人脑袋割了,尸体挂在人家宫门上,这简直触怒了人家所有人,恨不能将王庭翻个底朝天将人找出来。
当时情况危险,沧山只能悄悄找着藏起来的萧池,丝毫不敢让人送信回来,后来几经周折总算将人找着了,可他们也被堵在了人家都城里。
北狄人凶狠,萧池模样又太过醒目,想要蒙混过关哪那么容易。
他也只能让萧池剃了胡子,穿上异族服装,一面让跟来的暗探想办法借着北狄新王被杀,再次挑起皇室王位的争斗,一面又花费了巨额银钱,托了北狄那边的暗商将他伪装成北狄商人,将斛律真的脑袋装进一堆皮毛货物里头,这才将萧池顺利地从北狄王庭带了出来。
“小人也不知道您剃了胡子长这样。”
天知道,当萧池扭扭捏捏,不情不愿地剃了他那满脸的胡子露出这么一张脸来。
沧山也是差点惊掉下巴。
他忍不住劝道:“侯爷您也别难过,您这不是挺好看的吗,那一路上北狄的小女娘好些都瞅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