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定远侯等人回了驻军衙门,赣平这边的军中将领早就等候在旁。
薛妩和赵愔愔主动避让,被定远侯派人领着从旁边抄手游廊去了后堂,而安国公则是跟着定远侯一起去了前面议事厅,与赣平这边官员将领见面。
“也不知祖父跟那些官员将领要聊多久?”赵愔愔说道。
“估计要些时候。”
不管是安国公从京中带来的旨意,还是接管这边军务,那都不是简单事情。
虽说他并非立刻要上手,可将这消息告知赣平这边的人,定然也要与他们说清楚宫中并无插手地方政务之意。
再加上官场寒暄,还有安国公此行从京中带来的有关北狄大战后的各种赏赐,怕是光宣读圣旨都得要些时候。
薛妩叫青锁去取两身干净衣裳过来:“国公爷他们那边一时半会怕是结束不了,郡主你先梳洗一下,换身衣裳。”
赵愔愔抬着胳膊闻了下顿时满脸嫌弃:“也对,我这一路上都快臭了。”
他们此行为着赶路,路上几乎每隔上七、八日才会进城一趟,她和薛妩也才能有机会趁着安国公补充食物借机洗漱一下。
从上一次入城到现在,满打满算又有七八天没洗过澡了。
这一路上天气炎热,每日大汗淋漓后又干在身上,虽然经常更换衣物,也会寻些水源夜里擦身,可依旧有着一股子味儿,真是她自个儿都觉着嫌弃。
青锁寻着驻军府的人送了水过来,薛妩和赵愔愔各自洗漱更衣之后,前面安国公身边的沧山才过来,领着薛妩二人去了议事厅。
赵愔愔满眼好奇看着周围练武场双眼发光。
薛妩则是不着痕迹打量着沧山脸色:“沧山小哥,不知萧池可有消息了?”
沧山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薛妩抿着唇跟着沧山进了议事厅后,就见那偌大的议事厅中只留了定远侯和谷洪庆二人。
“国公爷,江侯爷。”
“萧夫人不必多礼。”
定远侯让薛妩起身后。
薛妩也没有说多无用之言,直接就朝着定远侯问道:“侯爷,我听闻萧池失踪心中惶急,不知可否告诉我萧池到底是如何失踪的,这么长时间可有寻到他下落?”
定远侯身旁摆着个行军沙盘,闻言朝着薛妩道:“我与安国公也正说起萧侯爷的事。”
“月余前,我儿借边城地势布下诡阵,我与萧侯爷佯装偷袭北狄大军,后假借不敌,引北狄新王斛律真带兵进了早前设伏的平邳谷,一举败了北狄攻势,也同时大胜北狄,生擒北狄阵前大将。”
“可谁料清缴战俘时才得知,斛律真见势不对在决战之前就带着一支亲兵临阵脱逃,萧侯爷不愿放他逃走就领兵去追,等我知道消息让人去接应时,萧侯爷已经没了踪迹。”
谷洪庆在旁听着这话朝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夫人,都是我不好,那一日侯爷非得去追斛律真,我跟着侯爷一起去的。”
“那斛律真一路逃进了索虏部,又得了那头人增援,侯爷被困其中让我回来报信……都怪我,我不该回来的。”
安国公见谷洪庆满身尘土,脸上全是倦容,一双眼里也布满了血丝,他摇摇头说道:“这事怪不得你。”
萧池那人土匪出身,行事从不讲规矩,他想做的事情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谷洪庆能回来倒好,至少能让他们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定远侯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前往北地境内打探萧侯爷的踪迹,可也只探到他那一日与索虏部打了一场,后来就不知踪迹。索虏部那边并没擒到萧侯爷,北狄王庭也没跟萧侯爷有关的消息。”
“虽说没消息,可这是好事,至少说明萧侯爷还活着。”
赵愔愔听的有些糊里糊涂,不明白定远侯为什么会说萧池还活着,可安国公和薛妩却都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年间,萧池和定远侯领兵与北狄交战数次,屡屡击退北狄不说,杀了北狄不少将士,这一次还坑了北狄大军险些生擒了北狄新王,让得北狄士气大落。
北狄那边的人他们是恨之入骨。
如果萧池真的战死北狄境内,或者是被北狄部族的人所擒,那北狄必不会瞒着消息。
或是用萧池换取筹码,或是拿他尸骨悬于阵前羞辱大业军将,而不是这般无声无息。<ter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