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猛地攥紧拳心快步上前:“你是元璟,你居然是元璟……”
薛诺淡声:“是我。”
“为什么……”太子颤声道,为什么不告诉他身份?
薛诺知道太子想问什么,冷淡着眉眼说道:“当年母亲出事之后,徐立甄等人带人杀进公主府,府中上下遭人血洗,我侥幸被薛忱所救九死一生方才逃出京城,后一路逃亡数年改名换姓隐匿身份才得以活命。”
“这些年朝中一直派人追捕,哪怕时隔多年依旧有锦麟卫四处搜寻薛忱下落。你是太子,是大业储君,未曾查清我母亲身死真相之前,我如何敢与你相认?又如何敢告知你我是谁人?”
太子闻言脸色微白。
他早知薛诺入京是为复仇,也知道她今夜想做之事,可他万没想到薛诺竟是从头到尾都不信他,他拳心紧握时眼里满是受伤之色。
薛诺避开他神色抬头看向天庆帝:“当年锦麟卫和禁军突然上门,入府之后见人就杀,言说母亲谋逆犯上弑君篡位,宫中旨意杀无赦。”
“朕从未下过这般旨意!”
天庆帝怒色看着徐立甄,“朕只是让徐立甄等人上门拿人,想要查清你母亲谋逆之事。”
他眼圈微红,看着薛诺时神情激动,
“你母亲是朕的妹妹,你和阿窈更是朕看着长大,就算你母亲真与南越勾结,朕也不会那般狠心置你们于死地。”
“朕只是命人将你们锁拿带回宫中,想要查清楚此事之后再做处置,可没想到……”
“徐立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篡改朕的旨意!!”
薛诺朝着徐立甄看去:“是你做的?”
徐立甄一时愣住,看着薛诺情真意切的怀疑,好像当真是被天庆帝的话说动,他顿时急声道:“不是我,是他下令血洗公主府!”
一旁西陵王眼见着薛诺偏向天庆帝,顿时说道:“元璟,你难不成还真信了他这番鬼话?!”
“当年你母亲在朝中何等尊贵,若无赢旬旨意谁敢动她府中之人,更何况别忘了你体内的血融丹毒。”
“若非是他早有斩草除根之意,要不是他想要赶尽杀绝毫无半点留你们之心,当年你和元窈又怎么会在你母亲出事之前就被人下了这般歹毒之物?”
西陵王说话间看向天庆帝,
“任你狡辩无数,那血融丹总是你们赢家的密药,你就算说的天花乱坠又能如何,若非是你朝着元璟姐弟动手,元璟又如何会身中此毒多年未解?!”
薛诺神色冷了下来,像是摇摆不定地看向天庆帝。
天庆帝说道:“朕怎会向你下毒?当年朕多疼爱你们,你难道不知道?”
“血融丹的确皇室密药,可宫中能接触此物之人并非只有朕一人,且你母亲出事之前,朕寝宫曾经走水烧毁了屋中之物,或是有人趁乱盗走血融丹……”
“这世上怎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西陵王冷笑出声,只觉得天庆帝当真是狗急跳墙,竟是连这等谎话都说得出来,他看向薛诺,“你信吗?”
薛诺紧抿着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