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哼了声:“谁叫他拿秦敏珊试探我。”
薛妩瞪了她有一眼:“那是你先前不开窍,总变着法的戏弄人家,还不许人家试探一下你心意?”
光是她瞧见的薛诺逗沈却就不只一次了,偏人家每次面红耳赤她都哈哈大笑,是个正经人都难以判断她心思。
先前跟个木头似的一窍不开,今儿个陡然开窍了就可劲地欺负人家,换成薛妩是沈却也非得气个半死。
薛妩戳了她脑门一下:“你就使劲作吧,小心真惹恼了收拾不了。”
沈却从跨院出来后就憋着一口气,等回了自个儿房里关上房门就没再出来过。
他静静坐在窗边榻上,愣愣地瞧着外头树上的积雪,从天亮瞧到了天黑,可薛诺笑着跟他道喜的模样还是刺得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入夜之后,抱朴端着些吃的过来敲房门:“公子,您晚上没用什么东西,厨房做了些点心,您要不要用一些?”
“不用!”
“公子”
“我说了不用!!”
沈却性子冷清,平日里也很少冲着下人发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让得站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听着门外快速消失的脚步声,沈却垂着眼帘紧抿着嘴唇锤了身边一下,既是对自己情绪失控的不满,也同样忍不住难受薛诺对他的不在意。
他手中拽着引枕上的绣花,哪怕她有一丝丝的不满,哪怕她有一点点的不高兴,有那么一点儿介意他和秦敏珊的事情,他也不会像是现在这么不安。
他将所有心思都落在她身上,明明能感觉到她待他不同,可是每次的戏弄和玩笑又那么随意,随意的就好像并不是非他不可。
祖父说这种特殊并不是男女之情,说他也不是无可替代
沈却垂眼时眼中有些泛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浑身都被冷风吹得透凉时,有什么东西突然落在了他头上。
一粒松子滚落下来,伴随而来的就是吊儿郎当的戏谑:“哟,这是谁家的俏郎君,一个人夜半赏雪不嫌寂寞?”
沈却伸手就欲关窗。
薛诺眼疾手快地“砰”地一声挡住。
沈却垂眼瞧见她横在窗扇上的手,面无表情:“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贺沈公子大喜啊。”
“薛诺!”
“怎么?”薛诺挑眉,“你这都得了美人垂青、投怀送抱了,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