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愔愔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何况她本就对薛家厌恶。
当年旁人都以为薛忱是姑姑“面首”,可赵愔愔却知道姑姑最初无意于薛忱,若非是薛家诋毁薛忱在前,薛湘的父亲和薛家其他几个嫡出子弟嫉妒薛忱出众,构陷薛忱险些让其丧命,姑姑是不会“捡”了薛忱入公主府。
薛忱爱慕姑姑,却守着君子之礼。
姑姑说薛忱不该留在后院之地,虽偶尔调笑戏谑几句,却也没将他当成她后院那些依附她的菟丝花。
薛家一面嫌弃薛忱自甘堕落、攀附权贵,一面却又想借着薛忱从姑姑那里掏好处,眼见着没有好处可拿,薛忱又死活不愿让姑姑替薛家说项,他们就翻脸跟着朝里那些与姑姑不睦之人一起百般诋毁践踏薛忱。
赵愔愔一身红裙,慢条斯理地将鞭子缠在了腕间:“说起来我记得当年薛忱出事,你们薛家就迫不及待地将他们一脉逐出了薛氏一族,连带着将薛玲珑的名字也划去了族籍,如今倒是一口一个堂姐叫的亲热。”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着薛湘,
“说起薛玲珑,本郡主倒是想起件事来。”
“幼时我出入永昭府时曾听闻薛玲珑的生父曾富甲一方,给她留下了一大笔家业,只待她成年之后当作嫁妆。”
“薛忱一脉谋逆,你们将人逐出族中,按理说这些东西也该抄没入了国库。”
赵愔愔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可我怎么记得,你们薛家如今住的那宅子,好像就是逆贼家业。”
薛湘脸色陡然发白,跟过来一直站在人群里一声不吭的平远伯脸上也是脸色难看。
他原本没打算出头,只想着让继妻出面,拿着薛家咬死了薛妩再攀扯上沈家,可他万万没想到那薛妩姐弟还没说什么,沈家和太子也没牵扯进来,就先被赵愔愔这么一搅和,一把火烧到了薛家脑袋上。
“临阳郡主何必顾左右言其他。”
平远伯直接走上前来沉声说道,“我夫人与薛玲珑一同长大,安有不识她的道理?”
“当年嬴姮倒行逆施,谋害圣上,薛忱与其一起谋逆犯上后趁机逃脱,我夫人不愿见逆贼混入京中,谋算圣上救驾之恩,与朝臣勾结祸乱朝堂再现当年嬴姮之祸,这才当场揭穿薛玲珑身份。”
“她本是忠心一片,郡主却这般维护逆贼诋毁薛家,莫不是你也与薛氏姐弟勾结替其遮掩?”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