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瑞:“贵人?”
沈正瑜道:“陆弢,知道吗?”
沈长瑞拳心一握:“那墨是陆弢送的?”
“怎么可能。”沈正瑜白了小儿子一眼,“陆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送墨给你二哥,这墨是旁人特意制了送给陆先生的。”
“那天陆先生被人宴请在衡云阁里与人品墨赏诗,我有幸旁听了几句,陆先生早前曾听人提起过你二哥,听说我是长荣的父亲,又知道他念书上进,就分了些墨让我带给长荣算是提携小辈。”
沈正瑜说起这事时格外的自豪。
陆弢在京中极有名望,想要讨好亲近他的人很多。
谷馕</span>文人瞧不起士官,越是有名望的就越是清高,特别是像他这种不上不下没什么权势的官员,如陆弢那般人平日里完全不会正眼看他。
那天他恰巧和友人一起去了衡云阁,那场品墨大会他原也是没资格进的,后来还是借着长子的脸面才被人请了进去,后来人家给陆弢赠墨时,陆弢言及沈长荣颇有几分欣赏甚至还分了墨给他。
友人和周围那些文人羡慕的目光,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让沈正瑜觉得飘飘然。
“我跟你说,你二哥这次给咱们沈家涨脸了,陆先生对他另眼相看,说不定真能收了他当弟子,要是你二哥能拜在陆先生门下,往后看谁还说他不如大房那沈长垣……”
沈长瑞对沈长荣能不能拜陆弢为师的事半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是越听越迷糊,原以为是陆弢想害大哥,可怎么又变成是旁人送给陆弢的,他打断了亲爹的炫耀问道:“那送墨的那个人呢,父亲认得吗,他长什么模样,是哪家的?”
沈正瑜没好气:“那我哪认得,京中这么多卖笔墨纸砚的,谁不上赶着巴结那些个文人大家,说不定是哪家商户想要讨好陆先生好能借他的名声抬举自家东西的,再说当时那么多人,谁能留意他长相……”
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有些怀疑地看着沈长瑞,“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沈长瑞一惊连忙佯装不高兴道:“还能干什么,就是想再买点墨条回来,既然找不着人,那父亲你把二哥剩下的那些给我呗。”
沈正瑜想都没想就拒绝:“你二哥肯定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