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团在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引枕上的绣花,见沈长瑞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忍不住说道:“你当是吃墨呢,那半盒子墨条哪有那么快用完,不过你说你从二公子那分了一半走,你确定他那还有一半?”
沈长瑞迟疑着道:“应该还有吧,当时他不肯给我,我缠着父亲出面他才抠抠搜搜的给了我那么两小匣子,以二哥的性子,这么好的东西他哪肯全部给我,自个儿少说都得留下一半。”
“那你见他用过吗?”薛诺追问。
沈长瑞点点头:“用过啊,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因为他在族学那边用了才被我看到。”
沈却眉峰紧拧:“你确定长荣用的,跟他后来给你的是同样的墨,还有除了那一次在族学,之后你还有没有见他用过这墨?”
沈长瑞见两人一直追问,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来,他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一样的,当时他跟我说时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这墨格外厉害,我还偷偷闻过他写的纸呢,那上头的确有股子极淡的花香,跟那墨条的味道是一样的。”
“那墨条上刻的有银花,瞧着挺稀罕的,后来我也见二哥用过好几次,一直都随身带着。”
谷捫</span>他说完后有些迟疑地道,
“大哥,你们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这墨条有什么问题?”
沈却听着沈长瑞的话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就连旁边的薛诺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些墨条显然是有人过了二房的手,借着沈长荣送进沈家来的。
如果沈长荣自己也用了,那还能勉强说他和沈正瑜是被人蒙在鼓里让人利用了,可他如果给沈长瑞的墨条跟他自己用的不一样,甚至只有在那次族学里拿着墨条当了诱饵引沈长瑞时才用过一次,那其中所意味着的事就大了去了。
一个是无心之失。
一个是居心叵测。
哪怕沈长荣平日里总喜欢跟沈却攀比,也性子倨傲与府中弟妹不和,甚至二房一直跟大房关系不睦,可沈却绝不愿意看到沈长荣心思歹毒到伙同外人来加害自己的亲人。
那不是天真无知,而是心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