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他当年护不住永昭公主,也救不了元窈郡主,如今不想连她们仅剩的那点儿念想也毁了,而且殿下本就是重情之人,这几年因为永昭旧事处处受挫,他要是突然跟永昭公主撇的一干二净,那才会让陛下怀疑。”
“陛下疑心极重,也只信他自己看到的东西,与其费尽心思让陛下觉得太子虚与委蛇、假意奉承,倒不如让他觉得殿下重情重义却分得清主次轻重。”
“只要陛下知道,太子殿下虽然记得姑侄兄妹之情,却更看重他这个父皇和储君之位,往后就算再有人拿永昭公主的事情攻讦太子,陛下也不会轻易动怒再因此疏远太子。”
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他自己为着皇权能够狠毒绝情,却不愿意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
在知道太子选择了父子之情和储君之位的前提下,天庆帝是会愿意看到一个重情重义、秉直率性,且对他没有半点隐瞒和算计的儿子。
这个儿子还有他随时能够拿捏的软肋。
沈忠康他们闻言都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薛诺靠在椅子上撇撇嘴无声冷笑:虚伪!
知道太子没事,伍金良他们就都放下心来,而且天庆帝答应启用永昭旧臣,显然是对太子隔阂尽消,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谷者</span>伍金良和沈忠康他们商量了接下来的事情,又分析了该如何去查刑部的案子。
等他离开时哪还有之前腿软忧心的模样,拎着伞踩着大雨朝外走时,那背影里都透着一股子掩不住的欢喜。
薛诺嫌弃屋中闷的慌,自个儿站在廊下等着。
风雨吹打着门前挂着的灯笼,那雾蒙蒙的灯光摇晃着落在薛诺身上,让人瞧不清楚她脸上神情,只能看见她像是小孩儿似的百无聊赖靠在梁柱上,伸着手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房檐上落下的雨水。
沈忠康看了眼外面说道:“今天的事是我冤枉了他。”
沈正天在旁开口:“这事不怪父亲,刑部出事后咱们只以为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对付伍金良和成国公,哪晓得他们目的居然是太子。”
“长垣寻薛诺不过说了个大概,他就能那么快想透其中关键,甚至还提前让人准备退路替太子解围,就里詹长冬那边也提前想到了,传闻之中智计如妖也不过如此。”
薛诺来沈家来的太过突然,出现在江南也巧合的过分。
别说沈忠康怀疑,连他之前其实也是疑心的。
沈正天说道:“此子绝非寻常人,我总觉得他恐怕不是薛忱义子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