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
“那小混蛋要不是上次落崖后被我瞧见了不对劲,怕是这会儿还能搁我跟前装乖。”
太子也想起薛诺之前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头:“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几人聊了会儿薛诺的事,又说起孟德惠给的那物册要怎么处置。
这东西暂时是用不上的,时机不对,贸然拿出来只会惹出大祸。
可要说全无用处也不是,如果真到了关键时候,这东西足以力挽狂澜,甚至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更有甚者还能替太子收服一些他一直想要收服亲近却不得其道之人。
眼下比起手里这东西,他们更重要的是得想办法趁着三皇子、四皇子势弱之时,徐立甄又被他们和成国公府闹的焦头烂额没工夫咬着他们不放,尽可能的将他们的人送上之前的位置。
漕运和户部事发,撸了一大批朝臣,六部之中空缺了很多位置,这些官位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
沈却坐在软垫上有些皱眉:“想要大批送我们的人上位肯定会被三皇子四皇子盯上,陛下那边也不会准允,朝堂失衡让东宫独大只会激陛下越发纵容三皇子他们,甚至扶植其他人起来与殿下作对。”
太子闻言倒没那么担心:“孤没打算送自己人上去。”
周围三人都是看向他。
“孤一直想要招揽朝臣,好能让自己有能力稳住东宫之位且与老三他们争锋,可上次薛诺倒是提醒孤了,朝堂之上也不是非得人人站队,若是能提拔一些有能力且又忠贞的纯臣倒也不错。”
“太子是说,如张钧那般?”
太子点点头:“孤要的是朝政清明,要的是将来主政之后左膀右臂皆是贤能,朝中所留都是能替朝廷办事之人,这些人只要能办实事,未必非得要跟孤表了忠心。”
就像是薛诺说的,只要是能做事的,心向朝廷没有二心,无论眼下有没有跟他投诚那又如何。
他当了皇帝,忠君之人自然忠于他。
他要是坐不上皇位,就算眼下跟他表了忠心又能如何。
他不为揽权也不为像是父皇那样摆弄朝政,甚至以所谓独掌大权来显示自己的尊崇,那他又何必非得摒弃一些有志之人推一些表了忠心却庸碌无能之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