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前挂着个牌匾,上书“衡云阁”三字,下方门外有两个漆红柱子。
外头街上人来人往,可鹏云阁的门前却生生空出一大块空地来,旁边停满了各式马车,偶尔有人出入衡云阁时,路人就会投去倾羡目光。
薛诺站在那柱子跟前,摸了摸已经有些掉漆的柱身,仰头看着高悬起来的匾额有些出神。
“那字不错吧?听说是陛下亲自写的呢,就因为这牌子,就没人敢在鹏云阁里放肆。”沈长瑞在旁仰着脑袋说道。
薛诺闻言嘴角轻扬露出抹嘲讽,只转瞬即逝:“陛下的字真好。”
“那当然了,据说陛下当年可是先帝手把手教出来的,那一手字跟先帝像极了。”
沈长瑞年纪还小,对于宫里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沈忠康他们不会跟他提起天庆帝有关的事情,他所知道的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他拉着薛诺和沈长林就朝里走:“我跟你说,衡云阁的糟鹅跟荷叶鸡做的最好了,待会儿一定要点上,还有鲜鱼汤,那滋味喝一口都恨不得能将舌头吞下去。”
三人进了衡云阁后,就有人上前。
沈长瑞以前来过几次,有人将他认了出来,连忙就领着他们朝着楼上走,等上了二楼隔间,就能透过窗边瞧见一楼大堂。
整个衡云阁共有三层,一楼大堂,二、三楼都雅间,衡云阁从下到上都圆形建筑,光看中间仿佛一个天井。
楼下最前面有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两侧挂着不少书画诗词,而台子下方就是那些书生议理比斗的地方。
薛诺趴在窗边,就能清楚听到下方的声音。
“是不是很神奇。”
沈长瑞站在她身旁,“这衡云楼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楼上能听到楼下的声音,可楼下却是听不到楼上的。”
他指了指墙角边上的一个竹筒,还有旁边摆着的笔墨,
“诺,那边还有纸笔,要是楼上有贵人听着下面的话题感兴趣,还能写了字条装进那竹筒的机关里面传下去,下面就会有人取了交给一楼那些学子,让他们答疑或者是各抒己见。”
沈长林也是在旁温声说道:“朝中有几位老大人,时常爱来衡云楼,据说就连陛下也曾微服私访来过这里,因为听闻了一些不错的政见,破格提拔过几位免试入朝的官员,后来来衡云阁的学子也就越发多了。”
科举本就不易,层层选拔之下,稍有差池就会多年辛苦尽废。
很多颇有才华的人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折戟在应试的路上,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份机缘和能力,能够走正规科举的路子出头,所以就有不少人会来衡云阁里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