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私盐的事情怎会越闹越大,甚至波及整个漕运上下。
那朱英往日里也不是那般冒进之人,就算想要借机拉下郭跃光,也不该明面上与他撕破脸皮,甚至将郭跃光推到了徐立甄那边。
沈忠康今日下朝之后见到太子时,还曾跟太子说过漕运的事情有些古怪。
可如果是有詹长冬从中搅浑水,故意挑起几方争斗,又借朱英强行压着徐立甄不让他细审私盐一案,这事情就说得过去了。
沈却忍不住说道:“之前在祁镇时,詹长冬就几次试探想要将沈家拉进漕运的浑水里,我原以为他是在替朱英卖命,可如今想来,那朱英怕也是被他当了筏子。”
“他手里恐怕握着朱英的把柄,故意将私盐之事闹上朝堂。”
沈忠康听着沈却的话若有所思,摩挲着手里的信纸,半晌后才说道:“恐怕不止,他是想要寻求同盟。”
沈却一愣。
沈忠康说道:“詹长冬知晓太子眼中揉不下沙子,也同样知道沈家与徐立甄旧仇。”
“你当初被迫将账册送交朱英手中,借他之力抗衡徐立甄时,就等于是默认放过了朱英和他手下之人,可如今詹长冬却是想要一网打击。”
“若他真能做成,不仅朱英逃脱不掉,私盐一案有关的所有人都会正法,就连三皇子和四皇子也会遭到重击。”
“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私盐案要是闹进朝堂,徐立甄会如何?”
沈却眉心微拢,隐约明白了沈忠康的意思。
沈忠康说道:“扈家的事情本是极为隐秘,要不是徐立甄突然插手,甚至想要借扈家的事情算计于你,私盐之事也根本就闹不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若是拿到账册,悄无声息将此事平了,自然不会引人瞩目,可如今却把所有事情都摆在了台面上来。”
“你的确因此事明面上得罪了不少人,可徐立甄同样也逃不掉干系,要是他能审清私盐案子,让陛下另眼相待,那些人自然不敢动他,可如果私盐一案他办事不利,甚至被别人抢了功劳。”
“徐立甄的处境又当如何?”
沈却脑子里疯狂转动起来。
徐立甄这些年针对沈家,沈家自然也防着他,对于徐立甄的事情他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一些。
徐立甄突然起复之后,成为十三道监察御史,虽然权利极大却大多都在地方巡视,官品不高,他要是再想往上爬就必须先回都察院,须得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