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轻佻,活像在故意调戏挑逗谢酩,楚照流尴尬得往后蹭了蹭。
令人惊叹,谢酩居然没一巴掌把他扇出去,涵养真是好得吓人!
谢酩的手却像铁钳一般,依旧抓着楚照流的手腕,不紧不慢地替他冲洗着手上被舔的位置。
手腕上肌肤相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酩的手指冰凉,存在感过强,反而有种热度灼人的错觉,楚照流指尖蜷了蜷,越来越不自在:“可以了吧?”
谢酩依旧没搭腔。
楚照流浑身更难受了,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快贴到山壁了,才想起背后都是那些恶心人的玩意儿,顿时汗毛一竖,噌地往前跨了两步,哪料谢酩正好低下头,他一脑袋就磕上了谢酩的下巴。
细软微凉的发丝擦过唇瓣,扫过缕痒。
谢酩闭了闭眼,呼吸略沉了沉,攥着他手腕的手劲无声加大:“闹够了吗?”
对着他的脖子呼吸呵气,撞上来用发丝扫过他的嘴唇。
恶劣的脾性不论梦里梦外,都一模一样。
像纷纷桃花飘入春水,泛起丝丝涟漪。
楚照流更尴尬了,脑袋往后仰了仰,故作镇定:“剑尊大人放心,我不是那种会觊觎别人美色的人,不会趁黑乱摸的。”
谢酩眉毛一轩,语带怀疑:“你不是?”
之前一听说听竹楼主是个美人,登时兴冲冲地问这问那,他不是谁是?
楚照流也想起了这茬,据理力争:“美人如花,欣赏美人,和欣赏漂亮的花不都一样,好看我还不能看了?”
谢酩轻轻“呵”了一声。
楚照流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了,不悦地抽了抽手,谢酩却像是和他杠上了,偏不松手。
正在此时,一直蹲在旁边安静听着两人说话的顾君衣幽幽开了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洞穴深处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你们还继续吗?”
楚照流:“……”
谢酩:“……”
楚照流瞬间回神。
他巴巴儿地跟谢酩解释个什么劲儿啊!
这话题方向也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两个好兄弟。
弥漫在两人周围的怪异气氛顿消。
谢酩松了手,嗓音恢复了往日的矜淡冷静:“注意一点,山壁间有邪物。”
楚照流也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展开扇子:“好像是有打斗声,过去看看吧。”
顾君衣抓着剑,若有似无地瞟了眼楚照流,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忍不住传了音:“小师弟,他舔你哪儿了?”
楚照流:“……”
楚照流掀了掀眼皮:“你是不是想被再踹一脚?”
顾君衣丝毫不怕,反而放声大笑。
或许是因为看见了墙上的那玩意儿,朝前深入的时候,楚照流隐隐约约能听到墙上传来某种东西蠕动的水渍声。
貌似越往深处走,这东西就越多。
前方的打斗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怒喝:“有火符吗?快烧死这些东西,要缠过来了!”
“普通灵火符根本没用啊!”
微弱的荧光映在十数丈外。
楚照流抬头一看,地上扭动着无数藤蔓般的妖物,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蛇形妖物盘踞在前方,朝着中间围着的人喷出毒液,扭动着狰狞的蛇头蠢蠢欲动着,被斩断成一截截后,竟然还能再生出个头,循环往复下去,数量反而越来越多。
这画面不是一般的精彩,楚照流扇子挡眼,只露出丝目光打量。
被围困在内的是三男两女,三个男人都有些狼狈,两个少女的姿态要从容些,一个提着双刀,一个袖间白练如刃,但在杀不完数不尽的妖物围困中,动作也隐约见得急切了。
毒液与毒物的血液在地上积成一滩,远远的就能闻到恶臭味,即使不被碰到,光闻着味儿也会被熏着。
察觉到有人靠近,中年男人眼前一亮:“不知是何方道友,请助我们一臂之力,来日在下定当重谢!”
蒙着白纱的少女眉目凛冽,与中年男人的话截然相反:“别过来!”
中年男人冷不丁突然推了她一把。
几条毒物正好窜近被推了一下的白衣少女,旁边的红衣姑娘想也不想,一刀挥去,毒物是斩杀了,带有毒性的血液却飞溅了她一手。
她眉头也没皱一下,将白衣少女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小心。”
少女愣了愣,赶紧抓住她的手臂,怒瞪了眼中年男人,看她被血溅到的地方已经生出了块块黑斑,脸色瞬变:“这毒……”
局势混乱,顾君衣观察了一下,提着倚霞剑慢慢走过去,丢下句话:“这点东西,还不值得谢宗主出手,替我遮着小师弟的眼睛吧。”
话毕,倚霞剑如火般炽烈的剑光乍亮。
谢酩抬手,当真捂住了楚照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