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暂时没有闻到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但也可能是他的嗅觉麻木了，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儿，可算时间怎么也是两三天没洗，还在雨水里泡过了。

陆温宁看一眼左棠还挂着的胳膊，犹豫着点点头。

随后，他帮左棠把右胳膊以外的地方，简单冲洗一下，再帮左棠擦干换上浴袍。

左棠主动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坐着，微笑看来，“我在这里陪你，你快洗，认真点儿洗，我喜欢香香的阿宁。”

陆温宁缓慢点了点头，“好。”

左棠在陆温宁视野里就是给陆温宁最大的安全感，同时也是不给陆温宁臆想里的“左棠”可趁之机。

陆温宁又数次看去镜面里乖乖坐着的左棠，眉眼里的那点儿纠结不见，他把自己差不多湿透的寝衣脱了，淋浴间的玻璃上起了水雾，但依旧够他看清眉眼弯弯的左棠。

【左棠：阿宁瘦了好多……01，有人应聘吗？工资不是问题。】

【01：有的。夭夭随时发简讯让他们上门面试。下午就让他们过来吗？】

【左棠：暂定明天早上9点，我晚点和阿宁说。】

左棠还需要点儿时间，进一步安抚好陆温宁的情绪问题，此外，家里多几个厨师、打扫阿姨等，也要先让陆温宁同意才行。

陆温宁披上浴袍，走过来把左棠抱出浴室，再打开衣柜，里面一半是他的衣服，一半是左棠的衣服。

这栋在原左家隔壁的陆宅，是陆温宁准备给自己和左棠的婚房，这里的一切摆设布置都是左棠喜欢的模样，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在领证当天带左棠来这里……

“你怎么了？”左棠目露担心地看来，陆温宁一瞬间面色煞白，捂着胸口躬下身，心痛得几乎要站不住的模样，给左棠吓到了。

左棠继续无措地询问，“哪里疼？你告诉我，我、我会想办法的。”

他就算把所有积分都在这个世界花了也无所谓，陆温宁无论什么样的病，他都会不惜代价地治好。

“头疼，胸口疼……”陆温宁继续跪坐在地，他将一同蹲下身的左棠小心地揽进怀里，近乎哀求地道，“棠棠不要再消失了，好吗？”

不管是幻影，或者是鬼魂，他只求左棠不要再消失了。

“好，”左棠点头又点头，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了，他想说对不起，但也知道道歉对陆温宁来说毫无意义，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

左棠一边哭一边去亲陆温宁的脸颊和唇，左手到陆温宁说疼的胸口上揉着。

不知多久过去，陆温宁煞白的面色少许缓解，胸口的疼被左棠揉散了，脑袋里空茫只剩下他眼前无比真实、努力眨掉眼泪的左棠。

“我们去吃饭吧，你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继续下去，你快要抱不起我了，不是说好要抱我到99岁的吗？”

左棠哭腔又被自己的话带出来了，他也答应了陆温宁要相爱相守到老，却在中间消失了整整十年时间。

“抱得起，棠棠别哭。”

陆温宁起身再将腿蹲麻的左棠抱到床上，他拿出手机发简讯，张钧回消息说他已经把饭菜送到客厅了。

又深深看一眼左棠，陆温宁转身去客厅拿饭。

昨天傍晚和上午九点许左棠是自己到客厅吃张钧送来的营养餐，昨儿到现在，他吃饭和偶尔起来上厕所外，他都履行承诺，陪在陆温宁身边。

陆宅里，张钧在内都不会停留太多时间，办完事儿就走，日常来打扫的阿姨们也是如此。

客厅里，陆温宁提着食盒走出两步，左棠已经自己出来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