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

窦唯宁掂了掂左棠，抬步往前走去，抵达了粮仓的东侧门，没有钥匙，他用升级后的火系异能融掉了门锁设备和能触发警报的备用电路。

按照宋晔给的资料，这个粮仓分地上粮库和地下粮库，里头的粮食够南州城原三百万人吃三年没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地方太大，门锁门禁太多，而左棠收东西不能隔着一道墙或玻璃，这边又地处人口密集区的腹地，丧尸数目过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包围。

宋晔的原计划是用基地武装队和异能者小队一起给左棠制造出时间，目标也只是地面上的那些粮库。

只地面上的这些估算也够现南州幸存者基地的人吃个三五年了，等三五年后吃不完的那些粮也要坏了。

再多冒险是无必要的。

窦唯宁知道左棠储物空间的特殊性，不腐不坏保温，但他不想将这个特性暴露给左棠和他之外的任何人。

进到粮仓以后，窦唯宁又用木系异能把他们进来的入口层层封锁出近三米的厚墙。

再接下来，不需要窦唯宁再开口，左棠就把他看到的东西不管有用没有都先收起来再说。

或有在原仓库里的员工丧尸游荡，窦唯宁也会在左棠看到前，用木系异能卷走，再一把火烧干净。

在四级四系异能者面前，这些连一级都不是的丧尸只能算送菜，地面上总共有20个粮库全部收进空间里。

“地低还有三层，够放吗？”

左棠的空间里已经提前放了海拉主机的部分，窦唯宁做两手准备，南州基地里使用的一直是海拉的备用副机，他从未让左棠把海拉真正主机交付给宋晔。

“够的！一共是……99，999立方米空间。”

左棠给窦唯宁当这些天小助手的最大长进就是懂了一些收纳整理的方法，以及原主怎么也是个杂货铺老板，左棠接受记忆灌输时，也被动获取这方面的知识。

他现在发呆的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在和01闲聊，而是在摆弄空间，磕磕绊绊、当玩游戏那般在试验和整理。

窦唯宁轻轻摸了摸左棠的脸颊，他倒还希望左棠能对他藏点什么，可左棠什么都不藏满眼满心都是要对他好，要帮他。

如此，他更不能辜负左棠，让不懂给自己留余地的左棠满盘皆输。

进到地底后，一扇一扇的仓库门强行打开，左棠继续往里收去，但在进到地底第三层时，他的面色忽地就苍白了下来。

“怕黑吗？我用异能把这里的电力系统打开。”

窦唯宁第一时间发现了左棠神色的不对，立刻把人揽进怀里安抚。同时说干就干，窦唯宁的雷系异能经过适当的转换后，把粮仓地底通道的灯全打开了。

但左棠的面色依旧没好多少。

“我、我想起来这里是哪了……”

左棠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不想哭，可我忍不住。阿宁，好多人欺负我，就、就在那里。”

左棠抬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通道尽头的那间仓库，只有门和低矮的气窗，原主在那里头被囚禁了整整十年时间，生不如死。

左棠在被灌输记忆时是以第一视角接收了那些记忆，他的“缺陷”让他基本能算是跟着原主经历了那些遭遇。

而左棠比原主还不会排解这些负面情绪。

窦唯宁眉头蹙起，胸口揪成一团地疼，他努力吻去左棠掉也掉不完的眼泪，“不哭，记得他们的脸吗？”

“记得！他们总在梦里追我，好可怕……”

左棠哭得更伤心了。

窦唯宁是全科医生，即便是心理学也有所涉猎，他知道这是左棠的心病，无论过去多久再提起都能让左棠的情绪濒临崩溃。

他想要治愈左棠的这块心病，就必须要帮左棠把伤口挖出来，割干净那上面的腐肉，才能叫它们痊愈。

将左棠抱起，窦唯宁抬步往左棠说指的那间粮仓走去。

“棠棠，这里只有我和你，告诉我，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我会帮你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左棠蜷在窦唯宁怀里瑟瑟发抖，窦唯宁自觉提升了身体的热度，又继续用亲.吻和抚.摸安抚左棠的情绪。

好一会儿过去，左棠才抽抽噎噎地开始倾诉。

“末世刚开始前三天，我发烧昏迷，再醒来世界就大变了，大学城里好危险，我接纳了计融和一群人进店里避难……”

左棠尽可能地和窦唯宁说详细，渐渐地他也从第一视角里脱离出来，很多原主会做的事情他不会做，也做不到。

“……对，这个手表，是那个我在学生街里捡到的，戴在一个小孩丧尸的手上……是豆豆。但那个我不认识阿宁，也不认识豆豆。”

窦唯宁继续吻去左棠脸上的泪珠，引导着左棠继续往下说，“手表是我的，后来有人因为它找你麻烦吗？”

左棠轻轻点一下头，“是在末世的三年后！那个时候我和计融分手了！他一直和我最讨厌的苏玺暧.昧不清，还被我抓到滚床单！”

“但末世所有人都不容易，我、我也没那么伤心，只觉得恶心坏了……”

左棠说着忍不住给自己的话打个补丁，“阿宁要是敢和别人睡觉，我肯定要伤心死掉了！”

“我不敢，也不会。”

窦唯宁继续吻着左棠哭着倾诉也不忘吃醋的脸，“所以计融和苏玺就先下手为强，设计了你吗？还是用我的手表作为名目。”

左棠轻轻点头，“是的。他们将我逮捕进行审判，说我在逃离大学城时冒用你的名，顶替你的救援名额，断绝了人类最后的希望。”

左棠有完整原主的记忆，原主和窦唯宁未曾有过任何面对面的交集。最大有可能是窦唯宁抱着窦冰求助时，原主高烧昏迷没有救人。

“他、不，是我，我不是故意不救阿宁的，我要是醒着，肯定救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