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栖眠放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到家了。”
“我睡多久了啊。”江野动了动,发现不知何时谢栖眠帮他放倒了座椅。
谢栖眠解开安全带:“没多久,停车才三四分钟。”
“哦,那就好。”江野起身,打开车门走到外面,停车场里的风一吹,霎时清醒了。
他绕过车头去驾驶座找谢栖眠:“这是哪里?”
“我家啊。”谢栖眠锁了车,拉他退两步,抬头看上面挂着的牌子——【私家车位】,有点高兴地说,“我买的车位呢。”
江野还有点儿迷:“你家是说……你家?”
“睡傻了还是跟我做谜语人呢。”不过谢栖眠自己也找了会儿才找到电梯的位置,电梯上行时同紧张的江野说,“去年年中装修的,差不多可以住了。家里什么都有,阿姨每周过来打扫的……不过可能没什么换洗的内衣,我一会儿叫个跑腿送来。”
江野处在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状态中,看着电梯楼数上升,说:“好。”
谢栖眠刷指纹开了门,点亮屋里灯以后,在鞋柜里拆了双新的拖鞋给江野:“我的码数,可能小了,你将就着穿吧,我也穿阿姨的鞋呢。”
屋内装修风格意外的温暖,墙壁刷的是淡奶茶色,陈设一应都是原木风。
“有点小,”谢栖眠耸肩,“不过就只买的起这么大的了。”
江野说:“我觉得刚好。”
“一个人住当然是足够的。”谢栖眠把窗都开了,让风吹进来。
“两个人……也是够的。”江野低声说。
谢栖眠回头看他,握着窗帘轻笑:“住两个人,我们家椰汁都没地方呆了。”
“两个人睡一间,不就够了。”江野说。
“那我的电竞房呢?”谢栖眠问。
江野:“……”他在沙发上坐下,“那椰汁住客厅吧,反正他孤家寡猫,不用住那么好。”
“啧啧啧,你这当爹的,真是残忍啊。”谢栖眠带他进卧室,“万一以后娶老婆了呢。”
江野:“……你不是等他长大了打算割他蛋蛋吗,哪来的老婆。”
“后话,那都是后话。”谢栖眠翻了翻睡衣,拿起来在江野身上比比,“好像都不合适你的大小啊,不然你一会儿穿内裤睡吧。”
在江野窘迫当头,谢栖眠笑了笑,说:“开玩笑的,先拿着试试吧,实在不行也再让人送一套新的来。”
给江野的洗漱用品送到,谢栖眠推他去洗澡,稍微收拾了床以后坐在沙发上歇了会儿。
这是很多年来第一次,谢栖眠住在有人的自己家里。
这对他来说很陌生,甚至没有办法从记忆里将家的感觉挖出来,来和现在作对比。
上次来时茶几抽屉里还有盒烟,谢栖眠摸了关上阳台门。
江野从浴室出来,没找到谢栖眠,钻进次卧看了看,发现次卧压根不是次卧,是谢栖眠做的电竞房,连床都没有,只放了一台定制机和两个展示柜,上面摆满了奖杯和手办娃娃。
他走过去细细看,发现这些是按顺序排的,网吧赛,线下赛,城市赛……等等等等,仿佛一条清晰的时间线,刻录了谢栖眠这五年多的努力和坚持。
江野轻轻抚摸那些奖杯,想,谁能像我这样幸运,遇到谢栖眠。
他得到最直接的比赛经验、最快的成长方法,均是踩在痛苦成长的谢栖眠肩膀上,享受谢栖眠奋斗的成果。
而谢栖眠对这一切都是默认的,他将自己会的倾囊相授,不断改变自己去契合、去适配、去找最优解。
他在告诉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