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眠注意到江野说的是“她”,眸光暗了暗,说:【家里人都同意养是前提,有养猫或者养宠物的经验就最好,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负担得起小猫的基本生活支出。】
眠:【最重要的是有责任心,不抛弃小猫,能定期发照片,接受回访】
江野的回复又过了五分钟才来:【她符合你的条件】
谢栖眠倒是有些好奇了,江野是不是找了哪个亲戚来接管自己的小猫。
眠:【年后见一面再说吧】
Ye:【可以】
没了小猫话题,聊天界面又冷清下来,谢栖眠打了个哈欠,想问问江野什么时候睡觉。
江野就主动问:【你今天打游戏了吗?】
眠:【救命,大年三十了,让我歇一歇吧,地里的牛过年都有口好吃的】
Ye:【我没有叫你打游戏,就是我今天上线,没看见你在】
眠:【你今天还上线了?】
Ye:【嗯】
Ye:【亲戚家的小孩,一定要看】
谢栖眠是真没想到,别人过年给亲戚表演才艺,到江野那儿变成了表演打游戏,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江野被迫开电脑的那张冷脸。
眠:【赢了没,可不能和年年一样,和路人网吧solo输了,过年丢脸丢到论坛上】
Ye:【睡觉了】
简短的三个字表达了江野被拿来和梁年比较的愤怒,后来谢栖眠哄了三四句都不回复,谢栖眠笑得精神,半夜搜出去年的帖子,发给梁年缺德一下。
然后被梁年挂在战队群里骂到年三十的下午。
谢栖眠睡前定了七八个不同时段的闹钟起来给小奶猫喂食,除此之外一直都是碎片睡眠,到晚上边才算彻底醒来。
周遭是无尽的黑暗,谢栖眠睡的太久,头疼得不行,费力拽了一把窗帘,看看天色。窗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雪地反来的光穿过窗棂,透进一片细灰,从黑暗中撕开一条裂缝。
谢栖眠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下来,站在窗前往外看,城市车水如龙,霓虹烁动,几栋建筑像是被泼上的金色和红色,厚密的雪花一吹,似乎只看一眼都要闻到团圆的味道。
手机没电了。
谢栖眠懒得充,丢在一旁,出了房间以后没开灯,凭感觉摸黑走到楼下,一键打开整栋洋房的电力系统。
原还如古堡般寂静的洋房瞬间鲜活了,他却看上去更加落寞。
他泡了羊奶粉,喂完三只嗷嗷待哺的小猫,顺便给自己泡了桶碗面,念叨着“猫都比我吃的好”,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小几上等待。
认真数数有五年没有过年三十,自从做了职业选手,日子似乎都是按照赛季来计算的,年节变得非常不清晰。
实在太饿了,他拿下叉子戳了戳面,就着有些硬的口感大口吞咽。
一碗面下肚暖了胃,就是没泡软,吃的不尽兴,谢栖眠想再泡一碗,抱着泡面去厨房时被小区里铃铃啷啷的笑声吸引,他抹掉落地窗上的白雾,见几个小孩在雪地里追逐,一人手上举了一个小红电灯笼,父母在后面伸着手,防止小朋友摔倒。
手里的面看上去没什么美味了,谢栖眠把他们放回零食间,回沙发上窝着。
三只小猫都还没睁眼,谢栖眠蹲着看了会儿,觉得确实有些冷清,便顺手开了电视。
醒的太晚,春节联欢晚会都走到了后半程,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倒计时,谢栖眠盖着毯子听小品,想,江野现在在干什么呢。
想是想不出来,他上楼找了手机,插在电视机边上充电。
联欢晚会正在播放春节纪录片,谢栖眠看手机半天不开机,只能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