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知道。”数据分析师挑眉,“虽然联盟规定了不能选手私联俱乐部,但你们几个人应该都有收到某些俱乐部的邀请,说不定这之中也有人动心了呢?”
等数据分析师走开,谢栖眠问江野:“和欧小典签的春季赛合同?”
“是。”江野说。
“噢,那打完春季赛还打吗?”谢栖眠直白问道。
江野单手插兜儿走着:“不知道。”
“别走吧,会有好结果的。”谢栖眠说了很长的一句话,口唇之间皆是白色雾气,“如果春季赛打出成绩,身价肯定水涨船高,到时候让欧小典给你涨点儿签约费,再接点好的商务……”
江野说:“我现在还没有打出什么所谓的身价。”他低头看谢栖眠,觉得他被风吹红了的脸颊像宿醉的醺,“”
他从包里拿了一个新的口罩给谢栖眠:“戴上吧。”
“不想掏手出来。”谢栖眠躲开,说,“才刚揣热。”
包装都拆了,不戴就尬在空气里,江野反手掌着口罩,往谢栖眠脸上轻轻一扣:“不要浪费钱。”
谢栖眠被口罩捂住眼鼻口,唯一露出的唇勾了勾,仰着头不动了,就让口罩那么盖在脸上。
“那你就在这里吹风吧。”江野不管他,从他旁边走开。
谢栖眠摘了口罩下来戴好,追在他身后:“明天想不想出去逛逛?”
江野放缓脚步,等他追上来了才问:“在重庆?”
谢栖眠:“嗯,或者去成都也可以。”他慢步往前走,“家里人不催你回家过年吧?”
“不是年三十就行。”远处梁年还在和欧小典极限拉扯,扒着车门不肯上车,江野嫌弃道,“不会和梁年一起去吧?”
谢栖眠低头笑了,地面上人影成双,他走快两步踩住江野的影子,面对着他倒着走。
“幼稚。”江野说。
谢栖眠停下脚步,离江野越来越近,快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江野也停下来。
山城的寒气好像沉下来了,落在呼吸之间,谢栖眠对着他笑,声音像寒夜里一块热水晶:“就你和我的话,去吗?”
江野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一下,极快地挪开眼,不敢和他对视。
“去吧。”谢栖眠走到他面前,再次邀请他。
江野将手放进裤兜,说:“随便。”
“那明天去玩吧,机票改到年二九。”
江野对城市没什么大的感觉,远处冬夜里沉重的雾更让人觉得懒洋洋,但霓虹灯光中晶亮的双瞳望着自己,江野只觉得——
我得答应他。
如此神志不清。
是夜。
谢栖眠枕旁的手机重复亮了四次,无人应答。
凌晨三点十七分,谢栖眠和江野房间的门被咚咚咚敲响。
先醒的是谢栖眠,他撑起上身,在黑暗中迷茫地确认了是自己房间的门,等到江野也醒来,有些烦躁地问:“谁在敲门?”时,谢栖眠才掀开被子。
见他在黑暗里摸索拖鞋,江野随手扭开壁灯,说:“我去。”
“别直接开门,先看一下猫眼。”谢栖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