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他挥挥手,“不必留恋我,在这个孤独的世界……让我,自由的……”
今年冬天温度格外低,下过初雪以后城市就没除过身上的白色,越到年下,越是刺骨的冷。
谢栖眠推开花园门,给枸杞浇了点儿水,夹着烟靠在花架旁边的墙面,不到半分钟手就冻僵了。
手机接连震动,谢栖眠吐出口白烟,看也不看在口袋里按了两下拒接,直到对方不厌其烦地拨打第三次。
谢栖眠掐了烟,接通电话,喊对面的人“妈”。
—
回训练室时只剩下江野一个了。
谢栖眠敲敲他的桌:“他们都回去睡了?”
“不知道,没注意。”
江野在打后期团,谢栖眠看了十分钟,等他打完,拍他的肩膀:“走吧,上去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晚一点。”江野继续排队。
这个时间选AD和打野位难排到队友,谢栖眠看他目不转睛地等着沉默界面,吸了口气:“怎么了啊,不能上场就这么伤心吗?”
“没有。”江野眉头蹙起,“说了你去睡。”
“也是啊,小朋友应该不知道伤心怎么写,只有心里不服气的份儿,”谢栖眠揉了揉太阳穴,“来,一起打几盘吧。”
江野僵硬地扭头看他。
“你这脑袋转的跟卡壳的机器人似的。”谢栖眠并拢两指,往他耳后轻轻搁过去。
江野被他冰得微微耸起肩膀:“干什么?”
“不觉得这儿硬的很吗。”谢栖眠摸他后颈。
冬夜的凌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谢栖眠的提问不像是一句话,仿佛每个字都是从鼻尖轻轻细细地吐出来,扑向江野颈侧、耳垂的每寸皮肤。
“什么?”江野呆呆地问。
“我说这里。”谢栖眠收回手指,在他肩颈连接的位置,用理疗手法按了按,问:“是不是有点硬?”
江野被他按得全身都麻了,踩着电竞椅往后滑了几步,脱离叫谢栖眠的桎梏。
“你说什么东西……”江野粗糙地呼吸着,脸上局促尴尬,“什么硬不硬的……”
他从耳朵根就冒红,谢栖眠眼尾一挑:“说你脖子啊,不然你想哪里硬?”
江野简直被他这几个字弄的神魂颠倒,一把抓乱了前额头发:“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谢栖佯怒:“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他捏自己的颈椎,“知道职业选手几种最普遍的伤病吗,反应最快最明显的就是胃病,日积月累的有久坐导致的颈椎病、腰椎劳损,关节磨损导致腕管综合征、腱鞘炎,或者屈伸指功能障碍。”
江野对这些术语完全没有概念,不太明白他说这些是为什么。
“不知道这些病是吧,”谢栖眠说,“你再这么没有节制的,一年以后就能感觉到这些疼痛了,你以为欧小典隔几个小时就进扯人起来走走是他闲的慌啊。”
“你的腰……也是这样?”江野问。
谢栖眠拖长音“嗯”了一声,目光有些散,像飘去了很远的地方,良久:“算是吧。”
“既然这么懂养生,怎么会弄成这样。”江野说。
“年轻的时候像你一样不怕死啊,”谢栖眠站起来,手搭在电竞椅上,“你决定加入MST之前,应该大致了解了LPL的队伍吧,也知道S7的时候MST拿了冠军。”
江野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