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诺亚今日穿着衣服主要的颜色就是白色,他捧着书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阳光穿透冷冰冰的玻璃窗拥抱住这个金发的少年人。毫无疑问诺亚长了一张很容易让人想到澄澈干净之类形容的隽秀面容,日光将他整个人镶了一道边,越发地突显出他身上那种仿佛画作里天使般的无垢特质。很多时候,人是越自然越是无意识间的神情流露才越会好看,一个人若是过于刻意卖弄风姿,是很容易过了头就像一只猴子仿人一般让观者觉得尴尬好笑的。诺亚看书看得很认真,他目光紧扣着书本,看得十分投入,以至于宋观突然开口说话的时候,诺亚受到不小心惊吓,书本都差点掉地上去了。

宋观盘腿坐在书柜上:“你在看什么?”

诺亚在最初的惊吓之后,恢复了镇定,他放下书站起来,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朝书架上坐着的宋观行了个礼,他说:“阁下,我在看世界通史。”

宋观以前为了锻炼听说读写能力的时候,是读过这玩意儿的,到现在还隐约记得那么一点,其实忘掉的比记得的多,不过这不妨碍他将这场对话进行下去:“你看到哪里了?”

诺亚十分温顺的,有问必答地回答说:“奥斯维德的炼金术大改革。”

宋观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记得了,他决定不管这个,朝诺亚招了招手:“我要下来,你帮我扶一下梯子。”

诺亚闻言抬眼看了一下宋观,这个角度的阳光底下,诺亚的眸子颜色剔透得像是半透明了似的,在轻轻应了一声之后,诺亚他仿佛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朝着宋观所在的书架走过去。之后的过程里,他也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扶住木制的人字梯安静地等着宋观下来。

宋观一直在打量着诺亚,不过诺亚表情一直控制得还算不错的,这令宋观无法在诺亚脸上看出什么太多的情绪。攀爬下去的时候,略微琢磨了一下,宋观就故意在最后两格的时候直接跳下,考虑到他本身这壳子的身体因素,所以这结果他自然是没可能站稳的。几乎摔倒的时候,诺亚果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他磕在地上,是立刻就搂住了宋观的腰将人扶住。宋观趁势镇定地赖在诺亚怀里,并且睁眼说瞎话:“我脚好像扭了。”

诺亚呼吸微微停了一下。

宋观扬起脸,他现在这个姿势是背靠在诺亚怀里的,头就枕在诺亚右肩那儿,他这般偏头朝着诺亚扬起脸来的时候,鼻尖几乎碰到诺亚的下巴:“你别告诉其他人。”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书房里一排排的书柜遮挡分割了阳光,这一角落的阳光暧昧不明,宋观说,“你扶我回房间,这是我们两个人秘密——”末了声音压得更低,是跟着轻声问了一句,“好不好?”他有意将这话说得又轻又缓,吐息全吹在诺亚白皙的下颔处,那说话的感觉像是没有力气,也像是撒娇。

诺亚浑身僵硬,他搂着宋观,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手该往哪里放了,这种姿态简直像一只僵死的小动物。他嗓音发干地说了一声很轻的“好”,扶着宋观走了两步之后,诺亚才像是猛然醒神那样慌慌慌张张地又补充道:“我很高兴能为阁下效劳。”

宋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诺亚,他本来这周目的目标就是围着这个主角受转的,加之这壳子的身体很不好,很多事情都做不成,哪怕是看书呢,也是多看一会儿就眼花。大半时间都是躺着的宋观简直闲得快身上长毛,所以他这躺着没事干的时候,就脑中模拟自己怎么去勾搭主角受。

如果那只是勾搭朋友的勾搭法,那自然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了的,根本不需他想东想西考虑那么多。但这不是的。大纲让他勾搭主角受,这不是做朋友,而是要勾搭成奸的那种。这种事情就复杂得多了。宋观对主角受了解得很少,比如,他就不知道这位主角受本来是直的还是弯的。他不知道主角受是属于后来慢慢被原主掰弯了的呢,还是说主角受本来就是弯的,是一弯到底最后还自发带跑了这身体的原主。而这些“不了解”,显然都会极大地影响和左右事态的发展,不过,宋观依旧并不打算花上大量时间来了解主角受。他先前模拟出很多个方案,最后他选择了其中最粗暴简单省时间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强行勾引。

对方还只是个小孩子,所以不需要太过细致走心的勾引方式,完全可以选择比较粗糙明显的路线,因为太暧昧太隐晦太细致了的,对方这个年纪,也不一定看得懂理解的了,所以最好直接用显而易见的事情来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就算不能直接一击命中,那埋下点种子隐患那也是好的。

宋观由诺亚扶着回了房间,路上碰见的仆从都让他给不清不淡地屏退了,他带着诺亚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吩咐诺亚:“把门关上。”

房门的落锁需要一点时间,宋观在诺亚锁门的时候,他就转过身,然后以背对房门的姿态开始旁若无人地脱起了衣服。

第202章 第十三弹 傀儡王座

因为脑中模拟了很多次,所以实践起来并没有什么生涩的感觉,又因为的确把对方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所以就跟在阿猫阿狗跟前脱衣服一样,宋观没有什么类似于羞涩不好意思的感受。

从外头的衣服脱到最里面,肌肤暴露在空气里受冷的瞬间,身上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宋观从头至尾就脱衣服脱得不慌不忙,上半身一丝不挂的时候,他清楚听到身后诺亚发出的一声很细的倒抽一口气的声响。他听到了,但没有任何停顿迟疑或是不自在,是继续脱光身下的衣服。裤子退到小腿的时候,宋观他用脚掌踩着裤料不借任何手的帮助就将裤子脱了下来,然后他将裤子踢开。

再将身上的最后那块贴身衣料脱了之后,宋观这下子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丝不挂了。这身壳子他老早就看过很多次了,那是十二分的苍白尤其得脆弱,让人看了总有一种很不结实的感觉,好像很容易弄坏的样子。但同时的,这身体也不是干瘦,而是有肉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骨肉停匀,尤其屁股上肉多,但也不是肥大,就是生得形状恰到好处,反正综合来说,腰臀的那一段曲线让人觉得尤其得不庄重。

手摸上腰侧,宋观低头去查看,然后果然发现自己腰部有淤青痕迹,那是先前诺亚扶他的时候太用力了点所以捏出来的。这身子非常不经捏,他自己试过,自己动手扭两下就能弄出非常凄惨的样子,先前诺亚一上手他就知道自己要乌青,果然现在一看就是了吧。

继续旁若无人地镇定走回床上,宋观表现得太淡定,简直淡定到好像诺亚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房间里一样。他爬上床,然后卷了被子是要遮半掩地裹住自己,一抬下巴,宋观轻声对诺亚说:“帮我把药箱拿过来,就在门口那个柜子里。”

此时的诺亚背靠门贴门而站,表情有些慌乱。宋观看了一会儿,除了能看出这点慌乱之外,也没看出别的东西来,不过他也不急,勾搭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慢慢来的。此时他倒是有点想起小桃花了,如果这周目的诺亚和小桃花一样,那肯定能省掉好多事。小桃花么,是个很颜控的小孩子,对着绘颜加持过的一张脸一看,便立刻看得小魂儿都被勾走了,不过毕竟属于走脸不走心,也是不成的,因为这周目最终目标还是让主角受对哪怕是死掉了的自己都念念不忘,所以走心是必须的事。

细想一下,这周目概括起来很简单,但实践起来却让人有点摸不着底的头疼,因为要讨一个人喜欢并不算很难的事情,难是难在要将这“喜欢”拔高到让人疯魔的程度——可不是疯魔,企图复活一个死掉的人是多疯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啊。

宋观忽然就觉得有点烦躁,这种心绪不稳让他顿时又有了想要吐血的感觉,于是他尽量放空脑中的一切,让自己别再瞎想,现在这周目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最后到底如何,就看天命了。

当诺亚抱着药箱站在床头的时候,宋观扯开被子趴到床上,在不刻意改动的情况下,他说的语句基本都是不轻不重的命令句:“你替我擦药。”这种外语的语法上问题,宋观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这个细节,这个庄园里的每个人都会觉得他这样讲话很正常,反而如果他不这样讲才会觉得不正常,所以宋观很自然地就沿用了这种句式的用法,并且没有感觉任何不妥。

诺亚打开药箱,在宋观的指示下找到了的药瓶,他将药挤在指腹,然后搓揉到宋观的腰上。宋观受伤的那个位置很微妙,在后腰那儿,那是个趴下去之后整个背部线条往下延伸开来最低的一个点,低到谷底这线条再往后拖曳就又是个上升的曲线,那是臀部。这一段线条的确好看,诺亚迟疑了好几下,这才将手上的药轻轻涂抹到宋观腰上,他不敢触摸太多,又怕指尖划伤对方,所以只用指腹微微用力。

一会儿之后,宋观觉得这情况不行,他没有改变当下趴躺的姿势,只是反手一把握住了诺亚正在涂药的手,然后他握着诺亚的手,偏过头说:“你把药涂手掌上,然后在淤青那块地方把药推开,要多揉一会儿,不然它好得太慢,我不想让奈丽看到,她会念叨很久的。”

诺亚动作停了一下,驯良地答应了,然后他按照宋观所说的那样,将手掌轻轻按压在宋观的腰上。他的手不比宋观这身壳子的细皮嫩肉,甚至摸在宋观身上之后,那两厢触感分明的对比之中,显然诺亚的手是完全可以用粗砺这个词来形容。他看着宋观苍白肌肤颜色的后腰被他揉红了一块,一瞬间他的脸就腾一下涨红烧了起来,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羞愧和自卑,他无条件地相信,宋观皮肤的发红一定是因为被他粗糙的手研磨才变成这样的。

涂完药之后,宋观只嘱咐诺亚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他故意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告诉别人”。像是签订契约的一个句子,同时也画了一个圈。这个划分定位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你是特别的。你是我们两个人中的一个,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只属于我们两个,我们要守住这个秘密,你要答应我,答应了我之后,我们两个人都不可以背叛彼此,哪怕与世界为敌。

诺亚看着宋观还没有说话,宋观已经伸出手,他用小指勾住诺亚的小指,轻轻晃了两晃。半个身子裹着薄薄锦被的宋观,半个身子暴露在空气里。两人小指勾缠,这是个小孩子的举动,大人是已经不会很在意这种约定小事的,但是小孩子是会的,并且珍而重之。宋观说:“就这么说定了。”而诺亚没有拒绝。

宋观不痛不痒地勾了诺亚这一日之后,接下来的十来日又都没有动弹,有道是有张有弛劳逸结合,所以勾搭人这种事情,也不能做得太紧密锣鼓。再过了五日,宋观他看书的时候不慎看得时间过久所以太疲劳了就吐了一口血,被大管家奈丽女士送回房间后,他躺床上心中默默蛋疼着,觉得这具身体壳子也是要逆天了,还炮灰攻呢,大纲上没有描写,但思维扩散一下,这原主如果真和主角受啪啪啪,绝逼那画风就是原主让主角受脱光了自己上来动的好吗,还能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