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气息沉静,闭上双眼一言不发时,侧脸靠在他肩膀上,竟然让他有了正在被依靠的错觉。
封灿心头一热,又觉得程肃年这么沉默,肯定是在生气的,到了喉咙口的缱绻情话便咽回去,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这叹气声很是装腔作势,故意叹给程肃年听的。
结果程肃年依然不搭理他,不冷不热地晾了他一宿。
这一宿封灿几乎没睡觉,他先是帮程肃年洗完澡,然后换了床单——他们平时除了内衣袜子,从来不自己洗衣服,基地里有阿姨专门负责干这个。但今晚的床单封灿哪好意思交给阿姨洗?反正睡不着觉,他就收拾进浴室里自己亲手洗了。
这里没有洗衣机,床单不好洗,封灿从小娇生惯养,也不太会干活。
但干这种活和别的活不一样,他一边搓洗一边回想刚才的美妙滋味,洗床单也能洗得津津有味,体会到别人理解不了的隐秘满足。
重新回到床上时,程肃年已经睡着了。
封灿悄悄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揉了几下,又傻兮兮地往上吹了口气,仿佛那是仙气儿,吹上去程肃年被勒出红痕的手腕就自动好了。
然后,做法完毕,他搂着程肃年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是程肃年先醒的。
昨晚喝了不少酒,又被封灿狠狠折腾了一通,他睁开眼睛,稍微一动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哪儿都疼,包括腰、酸痛的胳膊和手腕,还有身下某一处传来了清晰的异样感,很糟糕,难以形容。
程肃年皱着眉,下床去洗漱。
他没叫醒封灿,一整个上午都没和封灿说话,本来是想说的,但吃完早饭,到了集合训练的时间,程肃年打开游戏忽然发现自己手感很差,手腕上的不适严重影响了他的操作,导致他原本就不甚晴朗的脸色更加阴云密布,直径三米之内都没人敢靠近。
封灿也不敢,封灿知道自己犯大事了,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碰程肃年的手,当然不至于受伤,更不会留下长期影响,但只影响一两天的训练状态,就足以把程肃年气死,给他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