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一拍大腿,乐道:“哎呦喂,又是熟人!咱们炯炯和咩咩那两只大宝贝,哪一只小爷都下不去手宰杀!怎么办,怎么办……”
展翔将双目眯细,视线的温度骤然冷却,瞪了萧羽一眼。
萧羽连忙笑嘻嘻地讨好:“当然,碰上你我可就更下不去手了,我直接卧倒嘛……老——婆——”
最后两个字没有发出声音,萧羽只用展翔能读懂的圆润口型轻轻地吐气,口中呼出的气息直接把翔草的脸颊烫出两块火烧云。
展翔这次没有反驳,似乎对那个代表亲昵关系的名词十分满意。和小羽毛坐在一起唠一唠家常,发一发牢骚,心情很是随性舒服。
小鸟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呗,俩人之间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办事的时候永远都是二爷骑在你上边!某只傻鸟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在名头和称谓上费那么多脑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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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团体赛的四强对阵形势终于出炉,比赛进入收官阶段。
半决赛的两场比赛在同一间场馆的两块场地同时进行。东道主这边对阵福省,八一队那边碰的是苏省。
卓洋小盆友那一张圆丢丢很粉嫩的脸蛋与萧羽隔网相对。卓洋身后的陈炯狠狠提了提腰上的裤衩,把裤腰扎紧,两眼虎视精光,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如果把场上的程辉剔出去,换成大宁子,这就是活脱脱的一桌斗地主,国家队宿舍里常年不变的四个铁杆牌搭子。= =
这场球前两局打成一比一平。
萧羽程辉开场先声夺人,迅速进入状态,拿下第一局,第二局却被对方扳回。
比赛对手彼此太过熟悉就是这样不好,双方知根知底,一出手就知道对方想要干嘛,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波澜,互相之间都很禁打,很耐磨。羽翔组合在队内对抗赛里还从来没有输给过陈炯卓洋,但是每一次比赛都不好对付。而且萧羽能够感觉到,这俩小屁孩的技术水准节节攀高,彼此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
陈炯的身体素质在国家队里数一数二。这厮没进队的时候,翔队草的各项功能性力量速度耐力指标可以排全队第一;陈炯这一来,长江后浪推倒前浪,展二少这个前浪迅速就被拍扁在沙滩上,拉练长跑竟然都只能屈居炯炯小朋友之后。
有几个球,萧羽已经尽力拉吊后场的左右两个大角落,愣是被陈炯那小子用纯速度冲刺跑,将球捞了回来,随即快速扑网,脚底下滑步的效率简直把塑胶羽毛球场当成了红土网球场。
卓洋在网前的组织功力,比萧羽仍然明显差着一截。但是那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争抢着给同伴补位,即使输了球也默默地击掌,用眼神相互鼓励,赢了一局就欢欢喜喜抱在一起,乐得像小孩子。
钟总也曾经私底下说过,年后就考虑把这俩小萝卜升到一队,撒出去历练历练,试着打一打分站赛公开赛。
如果在这块场地上还能有一个变数,还能打出花样来,也就是小辉辉了。
萧羽低声对程辉耳语:“那俩孩子忒能跑,咱们别硬来,轻吊网前和攻后场相结合,稳守中场,等待对方失误!”
“鸟,累了?”程辉抬起一双薄薄的眼皮,扫视一眼敌方的阵势。
“没事儿,坚持。”萧羽用力抹汗,球衫已经透湿,黏在后心。
程辉知道萧羽已经很累。小鸟那个单薄身板,每一次打到第三局体力都会吃亏,更何况先前已经连战六场。在别家队伍里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果然不是自家养大的孩子不知道心疼,毫无体恤。如果是干爹王安带队,怎么会这样使唤小鸟,把人活活榨干?!
程辉在后场大范围跑动,用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和迅猛的力道,从萧羽的左翼右翼位置杀出,一记又一记凌厉的抽杀,把咩咩羊的小蛮腰压弯。卓洋为了接挡程辉的正手位扣杀,两条腿都直不起来,猫着腰在网前从左蹿到右,又从右蹿回到左,小脸上罩得全是汗,打梅花桩阵都没见小羊羔这么忙叨。
程辉亦是习惯性上手强攻的打法,打防守他沉不住气。
辉辉小爷打比赛,输赢都是次要,最忌讳的就是让爷们儿打得憋屈了。但是他看得出他家小鸟今天手指上的攻击力明显减弱,跑动速度慢了下来,估计是真的累了,才会采取保守的防反策略。
而程辉恰恰是那种防守反击战术都能杀得霸气侧漏剑气冲天的人。他连挑几拍后场,放高远球,眼瞧着陈炯一拍一拍地杀过来,杀得他火急性起,按捺不住,瞅准一个鱼跃救球的机会,横飞的身体与地板完全平行。就在空中停滞的那短短十分之一秒,他突然反拍一撩!
这个球就连萧羽都没有料到,程辉在鱼跃姿势中发威,一拍直接撩向死角!
炯炯飞身扑救,扑得像一只张开双翼的大鸟,姿势别提多么的潇洒亮眼。他张牙舞爪地落地,把地板扑出一摊汗渍,眼睁睁看着那个球以诡异的弧线越过脑顶,扎在眼前。
坐在场地对面挡板之后的福省教练营都笑了,两手摊开,对这样的神来之笔无可奈何。
程辉心里念叨的他干爹并没有在场外观战。
但是这场比赛绝对没有白打,国家队的杜老大这时就悄没声响地坐在看台上。彪哥是专门来看男团比赛,为国家队挑选有前途的小幼苗。
他尤其想看程辉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