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道主所在的一个大组,六支队伍,再一次单循环,每天上午一场,傍晚再打一场,萧羽的体力当真有些吃不消。虽说省级比赛没有国际比赛对抗那么激烈,对手里面再时不时冒出一两个半业余的水货,可是羽毛球比赛毕竟要三局两胜,每局打到第二十一分才作罢休,连日征战,萧羽骨头发酥,身体疲劳反应非常剧烈。
每天晚上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这一回屋里也没有专属私人按摩师为他贴身安抚慰藉。
某一天打完比赛,萧羽在球馆更衣室里终于见到了他家小翔子。
这些天跟着各自的队伍忙于征战,去食堂吃饭都不是同一个钟点,见不到面。每天就只能早中晚无数个追魂电话短信嘘寒问暖,敲手机键盘敲得手指抽筋。
地方上的体育馆更衣室可比不上红磡的高档化妆间。更衣室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衣柜和条凳横七竖八,各式各样的球包鞋袜乱糟糟散落在各个角落,散播出销魂的毒气弹气味。
萧羽进屋一眼就瞧见翔草。引人注目的高度,完美瘦削的侧面轮廓,湿漉漉的球衫布料贴在宽阔的胸膛上,这人眼角的光芒不带丝毫温度,从制高点静静地扫过全场。
展翔的目光扫到了萧羽,光芒蓦然停住,聚拢,冰点之中缓缓笼升出一股温热旖旎的暖流,罩上萧羽的肩头。
俩人的四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纠缠在一起,“噗”,隔空点起一朵幽幽袅袅的小火苗。
李桐在人群里高声吆喝:“呦,小羽毛!”
萧羽一听,赶忙扑了过去,点头哈腰地问好,袒露出一副小喽罗的巴结相。他桐哥仍然是老样子,热情洋溢地一把攫住他的脑袋,毫不客气地夹到胳肢窝下,用手把那一头软毛揉成灿烂的鸡窝。
展翔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俩眼直勾勾地盯着夹在李桐腋下的那只小脑袋。展二少浑身都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道,眉目之间分明是在刻骨地纠结:上还是不上,上还是不上,出手还是不出手?!
萧羽笑呵呵地问:“桐哥伤都好了?”
李桐挑眉笑道:“可不是好了嘛!我还能总是瘸着?”
“我看成绩表了,你们俩真牛掰,全部2比0,一局都没丢?”
“那可不是!小羽毛,我听说你也很厉害,连战连捷哈?”
“嘿嘿,桐哥升少校了?祝贺祝贺!”萧羽咧开一嘴小白牙,给他“大舅子”敬了一个很不标准很露怯的军礼,这个马屁算是结结实实拍到家了。
李桐揉着萧羽的脑袋,简直爱不释手,抖肩乐道:“哎呦?小羽毛你可真是消息灵通喂,我升官的事刚报上去还没正式办手续呢,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萧羽傻呵呵地露出一对兔牙,小爷当然什么都清楚,爷的老婆是你们军部内潜藏的卧底你还不知道呢吧!
李桐虽说在国家队打球从来没拿过世界冠军,但是这七八年来,咱们国家男双项目上本来就没有人得到过奥运会世锦赛冠军,李桐在国家队杜老大手下混了好多年,从男单改练混双又从混双改到男双,论资排辈也熬得够年头了。八一队留下他在队伍里指点和培养小队员,以老带新,在退役之前兼职教练,慢慢过渡。
他自从升任八一羽毛球队的教练员,等于在部队里有了行政职务,因此就有了校官军衔。像展翔这样的纯体育兵,其实只有级别待遇,肩膀上没有那几道杠和星。
萧羽的脑袋蹭在李桐肩上,趁势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严丝合缝毫无保留的热情拥抱,足足抱了好几秒钟。眼角的余光溜向一旁,他家很傲娇的小翔子嘴巴已经微微撅起,受到冷落之后几欲捶胸发飙的表情。
萧羽从李桐怀里脱身,转过脸,大大方方地叫出来:“翔哥……”
八百年没见似的,他一头扎进展翔的怀抱。四只手臂迅速合拢,配合默契,紧紧环住彼此的腰杆,脸颊埋进热烘烘的颈窝,手掌以最快的速度在对方的脊背和后臀上狂吃豆腐,若无其事,掩人耳目。
萧羽其实特别想念小翔子,给李桐那个拥抱是垫底用的。
这些天有好几次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捧着手机打啵,听翔草的声音,然后用黯然销魂指默默地解决问题。
指尖陷入翔草臀部那一坨很有弹性的软肉里,萧羽的心情蓦然柔软成一片汪洋,想念的潮水宣泄而出,把腔中的五脏涌得失去了位置。胸腹间的肌肤隔着两层衣料,几乎要黏到一起,他咬咬牙蓦然放开人,已经抱得够久。
展翔的屁股被摸,脸颊因为心虚而蹿红,五官仍然尽力维持面瘫表情,低声问:“比赛都赢了?嗯,累么?”
喉间暖暖的声音流淌进萧羽的耳膜,腻腻的,痒痒的。那声音透出极力压抑和刻意掩饰之后的沙哑。萧羽知道他家翔草一定也想念他了。
两个人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第81章 辉爷露脸
更衣室里人来人往,拥挤异常,喧哗声不断。
萧羽和展翔极有灵犀地双双溜到墙根,捡了个长条凳坐下。
萧羽诡秘地挤挤眼:“翔哥,总政治部这次给你们压力很大吧?连续三届男团冠军都让别的队拿了,你们已经连续三届屈居老二了,有损我军威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