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辉……‘陛下’竟然指的是真皇帝。”程武怔怔道。

“赵靳庭临死前，不止提到了赵承辉，还提到了祖宗。我猜赵承辉很可能还是赵靳庭的先祖，赵靳庭父亲请回家供奉的那位。”杨纪清接着说道，“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赵靳庭就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弃子。”

“这个我回头找人去查赵家族谱确认，虽然我觉得你的猜测多半是对的。”程武微微一顿，随后问道，“我大概算了一下时间，这赵承辉在世时，应该是跟你们一个朝代的，你们跟他认识吗？”

“认识。”杨纪清回道。

“那他跟你们杨家到底是有什么仇，让他恨你们杨家恨到灭你们全族？”

“不知道。”跟裕王赵延铎的仇，杨纪清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但要说跟赵承辉有什么仇，他确实一头雾水，“我当年在世时，赵承辉还是太子。因我杨家在揭露裕王谋反一事上有功，赵承辉甚至可以说对我们杨家很是亲近。”

“我在我杨家家族史上看到，赵承辉是在我……我那什么两年后登基，在三年后亡国的。”杨纪清接着说道，“我杨家家族史从头到尾，都没提到我杨家有跟赵承辉有过争端，所以我确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灭我杨家全族血脉。”

“那我们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边，我先来讲讲我这边发生的事吧。”程武开始细说他遇到的事，“今天傍晚，我们特殊刑案局B市总部遭遇了袭击。两具阴尸从外面攻入，同时有人以傀儡术操纵局内队员制造混乱。”

杨纪清扭头跟任朝澜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之前匆忙离开的任少泽，看来多半是为了袭击特殊刑案局总部的那两具阴尸。而程武接下去的话，也很快验证了他们的猜想。

“我们捕获了那两具阴尸，经过查验，判定是出自任家之手。我们就紧急联系了任家人，让他前来辨认。任家家主任少泽亲自到场查验，确认了那两具阴尸出自任家，否认了指派阴尸袭击特殊刑案局一事。”

“任家都看不上你们特殊刑案局，没理由袭击你们总部吧？”杨纪清挑眉道。

“我们没有怀疑任家的意思，而且袭击我们总部的犯人也已经查到了。”

“斩字会的人？”

“没错。”程武点头，“确切来说，是斩字会埋在我们特殊刑案局总部的卧底，就是在内部以傀儡术操纵局内队员制造混乱的人——”程武抬眸对上杨纪清的视线，“我们特殊刑案局总部的人事科科长裘勇，你们也见过的。”

“裘勇？这是谁？”杨纪清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就是裘科长，之前去派出所给你们办理身份证那位。”

程武这么一说，杨纪清就想起来了。

他跟杨一乐清明上坟偶遇盗墓贼，被抓着一起下了任朝澜的墓。他把任朝澜从墓里“盗”出来后，和盗墓贼一起被公安部门抓进了派出所。

因为他和任朝澜身份不明，杨一乐打电话找人支招，对方让他找特殊刑案局。他联系了特殊刑案局，随后赶来派出所给他们办理身份证的，就是程武说的裘科长裘勇了。

他因为记得，裘勇是年过半百的模样，偏长的脸上长着细纹，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模样。

“然后呢？这裘勇你们抓住了么？”杨纪清追问道。

“侦查一队的队长丁明跟裘勇交了手，但因为裘勇操纵的活人傀儡太多，丁队没能施展开……”

“就被他跑了？”杨纪清接话道。

“这是实在没办法。”程武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为丁明辩驳，“丁队其实很厉害的，他师承风水局大师马广平，是耿家家主方夏的二师兄。”

“但还是让人跑了。”

“……”

“裘勇为什么自爆卧底身份，对你们总部发动袭击？”任朝澜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程武沉默了下来，没有马上回答。直到杨纪清轻扣了两下桌面催促他，这才开口回答。

“是为了盗取存放在我们总部库房的那枚囚牛高古玉玉佩。”程武说道，“我们也是从他这目的，推断出他是斩字会的人。”

“为什么你们总部库房会有囚牛高古玉玉佩？”杨纪清眯起双眼，不太友善道，“这枚玉佩是我们合作前拿到的，还是合作后拿到的？你又为什么没有告知我？”

“是在我们合作后，就在上个星期，丁队在一条龙脉中找到的。”程武老实交代，“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肯定会想把这枚玉佩拿到手。但是，斩字会如此想拿到龙九子玉佩，我们必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认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然后，你自作主张的结果，就是你的蛋轻而易举里就碎了。”杨纪清撩起眼皮，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