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人走到他的面前,宜图才看清来者的脸。
这确实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眼窝凹陷,鼻梁很高,皮肤异常的苍白。
这分明不是亚洲人的脸,而是欧洲白种人的长相。
她不敢和宜图对视,眼神甚至微微闪躲,将恐惧藏了又藏,好似宜图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她手里拿着一支针管,里面装着半管不明的透明液体。
宜图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果然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
尽管女人明显对宜图感到恐惧,但她二话没说,非常迅速的按住了宜图的左手。
宜图想也没想的开始挣扎,束缚带早已被血色浸黑,深深的勒痕无一不在表明,他已经被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你要给我注射什么?!”
“这到底是哪里?”
宜图急的浑身都在用力,然而他身下的椅子是被焊死在地面上的,根本不会挪动分毫。
因为情况太过突然,宜图并没有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话全部自动转变为了拗口的法语。
直到那名护士着急的看了看监控摄像头,不得已开口道:
“昆廷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只需要一针,求你了我很快就好!”
针头扎进了皮肤里,冰冷的药水被缓缓推入,女人看着宜图平静下来的脸,松了一口气,甚至对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我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宜图的声音十分沙哑,质问道。
女人看他并没有立刻进入昏睡状态,甚至意识很清晰,颇有些惊讶。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神情忐忑,犹豫道:
“因为您病了,我们只是在治疗您。”
宜图还想再问些什么,女人却很快打断他道:
“好了昆廷先生,您该休息了,您不该清醒过来。”
那名护士说完,便想赶紧离开房间,然而“昆廷”先生却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
这令她感到万分恐惧,即便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给这位名叫昆廷的病患注射镇定剂了。
算上这一次,也只不过是第三次。
前两次她活着回来,她的同事们都十分诧异,每一个都在说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尽管这让她觉得莫名其妙,只是给一个病患注射药剂而已,又能发生什么呢?
她的同事不说话,也没有告诉她原因,只是一脸复杂的拍了怕她的肩膀,说:
温蒂,愿上帝保佑你,祝你好运。
这句话让温蒂感到十分愤怒,她觉得自己被这家医院招聘来的老板所戏耍了。
但她又赔付不起合同上的高昂违约金,只能强忍着不愉快继续工作下去。
直到前几天,她偷听了其他同事的聊天对话这才知道。
给302号病人注射药剂的护士,已经连续死掉了六个。
而温蒂,是被招聘来的第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