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随口一喊,倒是把饭桌上的几人都喊震惊了。
“咳咳!”许蘅成功被呛到,连忙摆摆手解释道:
“哎呀!今天的鲢鱼刺有点多,我去厨房喝点醋再来。”
许蘅站起身,故意冲宜图弄眉挤眼,走之前还不忘和危洲说:
“危哥,这鲢鱼还得是你来才行,我们真的是谁吃谁卡喉。”
他说完便真的去厨房了,给阿姨整得有点哭笑不得,在后面追着喊。
“傻孩子,你可别真的喝醋呀!实在不行阿姨给你拿个大馍馍冲一下!”
“没事的阿姨,我从小就喜欢喝醋。”
“许蘅这孩子真是聪明。”宜图幽幽的开口道。
欧骋笑了一下,提到许蘅,眼里闪过一丝柔情,跟着调侃道:
“确实,他打小就聪明。”
有了许蘅这一出,饭桌上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
沈月舒也跟着笑了笑,随后也夹了一块鲢鱼,仔细的将刺全部挑出。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将鱼块递给危洲,而是一直放在了碗里。
沈月舒不喜欢吃鱼,但却特别擅长剔鱼刺。
他和别人的解释总是说,他有一点强迫症,喜欢剔鱼刺是因为容易获得别样的满足感。
然而事实却是,危洲喜欢吃鱼,尤其是肉质鲜美却小刺特别多的鲢鱼。
沈月舒的强迫症是假,获得的满足感却是真的。
只不过他的满足感是来源于为爱的人无私的付出,可惜危洲从未识破过他的伪装。
他甚至真的相信沈月舒随口一编的理由,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份被爱。
直到今日,一切都被揭穿,他们之间不再需要掩饰。
沈月舒的爱如同那块剔好的鱼片,它被静静的搁浅在碗里,随着午饭的结束,等待收拾倒进垃圾桶里。
危洲的目光很沉,几乎没有离开过沈月舒半步。
他瞧见了那块被丢弃在一旁的鱼片,心里像是被扎满了尖锐的刺,疼痛难耐。
不知是不是危洲盯得时间太长了,沈月舒不经意的抬头,正好却和他的目光撞上。
沈月舒愣了一下,随后很快便恢复自然。
“要吃么?”他问危洲。
危洲怔了怔,心里想说要,但到嘴的话却变成冷漠的拒绝。
“不了,你吃吧,最近喉咙不舒服。”
沈月舒心脏微微一颤,强忍着涌上鼻头的酸意,点点头道了声好。
被剔干净的鱼块没有刺,危洲却还是怕伤到喉咙。
他们都心里清楚,危洲不是不要这块鱼,仅仅是不想要他的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