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人一向心软,下不了手,更何况那人还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江寒屿。
面对宜图的发问,男人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坏笑。
“宝贝,你知道我舍不得。”
所以没有退路,从一开始,江寒屿就做好了打算。
他来做牺牲的那一方,然后让宜图完好无损的离开牌场。
宜图薄唇紧抿,他没说话,但却抽开了手。
江寒屿心里一空,当即难受的嘴角向下弯,真的笑不出来了。
完了,他老婆好像生气了。
宜图没和他闹,脸上更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
这让江寒屿的内心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尤其是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老旧的公交车。
他的视力很好,清清楚楚的看着左侧车头上标着的外环。
江寒屿的目光又再度落在了宜图的身上,而宜图却只是看着远处驶来的车辆。
江寒屿的心情在下沉,下沉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
这件事会不会是他做的太过了,宜图和他不一样,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真正的别离。
可江寒屿见过,他曾亲眼看见以前的队长死在自己面前,还有数也数不清、都快记不得长相的一些熟人。
面对死亡,江寒屿感受到最多的不是难过,而是遗憾。
这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有点可惜。
可能是天生的寡恩薄情,他接受死亡要比常人容易的太多。
但有些时候还是有了例外,宜图就是那个意料之外的例外。
他自私,他见不得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生气了啊,等出去之后再好好赔礼道歉好了。
江寒屿盯着宜图垂在腰侧的手,白皙干净,捏起来很软。
他像是被家人嫌弃的小孩,有点垂头丧脑,也有点渴望和不敢。
外环公交车慢悠悠的驶了过来,宜图就站在路边安静的等着,好像一靠边就要走一样。
到底是有点不甘心,江寒屿伸出了手,然而却停在了半空。
宜图转过身看向他,眼眸微红,像是哭过一样。
江寒屿一愣,刚想说什么,下一刻手就被宜图握住。
“我们回家。”
“好,你带我走。”
江寒屿站起了身,眼眸闪过一丝偏执,他低头去吻宜图的唇,很凶也很难推开。
宜图顺势抱住了他,手指插进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里。
死在自己喜欢之人的怀抱里,感觉并不坏,甚至很美好。
因为没有痛觉,因为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听见宜图轻轻在自己的脑海里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