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追崇巫蛊的村子里,最厉害的便是传说中的头蛊,要一人被万蛊啃食光身体、只剩下头颅自愿成为蛊,还要另一人让万蛊啃食内脏、自愿将头蛊种入胸膛,甘愿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喂养头蛊。
每次管同动用头蛊,头蛊就消化一部分管同的血肉,他是在一点点被杜飞英吃掉,而他甘之如饴。
当他从万蛊窟爬出来时,他就发誓一定要杀了封斯年。
仇恨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成为支撑他行动的唯一力量。他知道杜飞英不期望他报仇,只期望他能活过七个碎片世界,随后回到现实过正常、普通的生活。
但那怎么可能?哪里还有正常、普通的生活?
他吃掉滕明成的主虫,也只是为了升级自己的能力。头蛊也是蛊的一种,蛊想要进化,就需要吞噬同类,反正滕明成那种用别人的血肉供养主虫的家伙死不足惜。
他的目的就是要试一试。
不管能不能杀了封斯年,他都要试一试,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诅咒你。”管同看着封斯年,几乎一字一顿地开口,他身上的血肉快速萎缩干瘪,胸膛上那颗杜飞英的头颅也睁开眼,望着封斯年与他一起开口。
“我诅咒你,诅咒你的身体永受万虫撕咬之痛,诅咒你的灵魂永受业火炙烤之苦。我愿以我之血、之肉、之魂,一齐诅咒你,凡我所受,你必同受。”
“此咒,与你同在,永不磨灭,永不更改!”
到最后一个字落下,管同身上和他胸口的头颅已成了干尸,他扭头对穆塔说:“抱歉……刚刚我也旁观,我无法行动……”
“抱歉。”
刚刚其实管同也在,但那把‘漠然之刃’的效果也影响了他,让他没办法行动。
只有在封斯年把匕首捅入谢今夕的心脏,那把匕首被谢今夕的血污染后,他才能出来诅咒封斯年。
话音刚落,已成干尸的管同便倒在地上,手还环抱在胸前,已然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