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逍这才避无可避。
从头到尾,他都无话可说,这件事是他有负于闻晏,这枚戒指,也确实不该由他留着。
他不是闻晏的良人,自然没有霸占别人祖传戒指的道理。
他只能把翠绿的翡翠戒指摘了下来,动作很慢,脸上也不知不觉带出了痛苦的神色,眼睫微颤,犹豫了几秒,才放在桌上,推向了闻晏。
闻晏二话不说就把戒指拿了回来。
他把玩着这抹碧色,把那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大了一圈。
他轻声道:“我让你取个戒指你都难受成这样,你居然还能舍得把我推给别人,我是不是得夸你一句高风亮节舍己为人。以后我结婚,是不是还要给你张请帖?”
他铁了心奚落容逍,字字句句都如刀带血。
老妖怪难得如此乖顺,一句话也不反驳,只低眉敛目地坐着,像尊观音。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不自觉攥紧,睫毛下的眼神伤心到极点。
闻晏奚落的话又堵在了嗓子口。
要不怎么说容逍皮相生得太占便宜了,平常气焰嚣张的时候看着不像个好人,如今一安静下来,就是个温柔可欺的绝色美人,谁看了都要心软三分。
闻晏说两句重话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闻晏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心想,色字头上果真一把刀,刀刀入骨。
刮得他这个小昏君色令智昏,嘴硬心软。
还没来得及对老妖怪穷追猛打,自己就先心疼起来。
他最后只能自我劝解,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是跟容逍吵架吗?
不是,他是要把容逍带回去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