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逍的院子里一直是清净素雅,一年四季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压根不在乎什么节日不节日的,但今年却一反常态,也在院子里挂上了红红的小灯笼。
不是求得神佛保佑,纯粹是为闻晏的生日添一分喜气。
经过这些天的折腾,闻晏的求婚场地也已经布置妥当。
他假借说同学要给他开生日派对,中午就溜出了家门,其实抢先一步前去做最后的准备。
而等夜幕降临,他坐在花房里,宛如地下党接头,压低声音给游不问发消息,让他速速把求婚的另一个主角送来。
他前些天就跟游不问通过气了,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为的就是正月十五这天,游不问好跟他当共犯 去把容逍给骗出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把定位发给游不问,让游不问按计划行事的时候,容逍就在游不问旁边坐着。
闻晏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而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已经空空如也的碧玉色小碗,里面只剩下一点苦涩的药渣。
但这药的早就不是原先容逍喝的那种,功能也不是为了治疗,而是止痛。
容逍靠在躺椅上,难得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而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外套,已经全部被血给染透了。
血红色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滴落,嘀嗒嘀嗒,在安静的室内听得格外惊心。
他刚才伤势又发作了,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猛。游不问手忙脚乱地帮他止血,却还是没什么用,止血的金贵膏药敷了一层又一层,又被鲜红的血给冲洗了干净。
等到好不容易流血停止的时候,连容逍身边的地板上,都聚起了一小滩血。
可容逍却像没看见一样,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处,确认短时间内不会再裂开,就自顾自地站起身换衣服。
“该走了,”他对游不问说道,“别让闻晏等急了。”
他的小新娘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求婚,他又怎么能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