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坐在属于他的议员位上,从公文包中取出了私人电脑,利用开始前的间隙,协助科学院的研究员修补下主脑系统里的BUG。
他做这件事并未遮掩,很快地,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他,记者们不敢当面质疑,但心中已经安排上了十多个题目——谁让陆议员本人毁誉参半,只要跟他沾边的新闻从不缺关注和热点。
陆政敲完了最后一行代码,交付对接的研究员,并未关机,抬手将手提电脑合拢,**了公文包里,又翻出了一本厚实的笔记本,和一个漆黑的眼镜盒。
他从眼镜盒里取出了一副平光眼镜,仔细戴好,翻开日记本,笔尖划过纸页,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议长高斯正在做主题报告,他在八年前接手上任议长的职位,今年整五十岁,但头发全白,身体虚胖,四十分钟的报告,说到一半时,已经满身虚汗,强撑着讲完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台。
他的副手,高级议员汪林接替了他的位置站在台上,却在发言前,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陆政的身上,他敲了敲话筒,说:“难得今天所有的高级会员都在场。”
话音刚落,场内大半的目光都落在了陆政的身上。
陆政回了个温和无害、堪称标准的微笑,并没有做任何反击。
旁观的记者已经迅速拟好了动态新闻标题——《是懦弱还是隐忍?陆议员十年蜕变之殇》。
高级议员们依次上台,陆政年纪最轻、资历最浅,自然落在最后发言。他拿着属于自己的笔记本,低着头,对着空无一字的纸面中规中矩地“念稿子”,然后收获议员们稀稀拉拉并不热烈的掌声。
他回以假笑,下了台,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听议会下属各机构的代表发言,时不时地动一动笔尖,但纸面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次会足足开了十二个小时,中途有短暂的休息,供给议员们用餐和去洗手间,陆政只喝了少量果汁,一直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知情人注意到这个细节,交换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
会议终于结束,陆政在闪光灯下走出了会场,他的脸色红润,步伐矫健,似乎在身体力行地打破之前“生病”的谣言。
等终于坐进了车里,他向窗外摆了摆手,又侧过头,等待车窗上滑遮挡住了窗外的所有视线。
“先生。”萨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