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悦睁开眼，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渐渐有了焦距，在看清墨焱之后，他眼中渐渐有了神采，这个反应，让周围的人脸色都沉重起来。

“表哥，”　翎悦抓着墨焱的手，已经完全沉浸在角色中，“我的手……”

“没事，表哥会找人给你治好。”

“不，我的手，不干净了。”

在暗部，他是杀人的机器，手上染血无数，他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会洗十几遍手，但那股血腥味一直充斥在鼻间，清洗不掉。

“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用杀人了。”

太子好声哄道：“不用了，以后你想玩就玩，不想读书就不读。”

“表哥，”孟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抛却一切仇恨，眼睛再次变得像他十六岁那年，清透干净、不染尘埃，“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你……往后余生，你，要，开心……”

他说完，紧紧的盯着太子，眼神中有不舍，有担忧，更多的却是解脱，这双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神采，断了呼吸。

临死，眼睛都没舍得闭上。

工作人员打板后，王导托着自己胖胖的下巴陷入了沉思，翎悦坐起来，认真地望着王导，不知道能不能过。

足足过了一分钟，王导问：“你刚才为什么死了不闭眼？”

“就是感觉，不闭上会好些。”说到底，他凭的是直觉。

墨焱：“你是草履虫？”

翎悦瞪眼，你才长得像鞋垫子！

王导一拍手，高兴地道：“不闭上眼睛确实比闭上眼睛更能让人触动，表现很好，值得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