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那袁慰亭喜好垂钓,自卸任之后,时常在乡野隐居垂钓,也不知道这钓鱼有什么好玩的,我瞧着是无聊的很。”吴赫把那鱼竿往水中戳了戳,有几条鱼儿本待靠近,却一下子被吓走了。
“钓鱼的乐趣不在于那秀丽的风光,也不在于上鱼之后收获的喜悦,而是你坐在了水边,那你的心里就只剩下眼前的一片湖水、倒映的蓝天和游弋的鱼儿。这一刻,你虽然是孤独的,但心却是自由的。”吴玄之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袁慰亭,独坐彰德,静观天下。这风起云涌的局势是那湖水,那云波诡谲的算计倒映于他的心,而各方的势力,也不过是他眼底的鱼儿罢了。”
“三弟,你这话……似乎另有所指。”本来吴赫还在笑着,听到吴玄之后半句话,他的脸色忽然有了些变化。
“北洋六镇大多都是袁慰亭的门生故吏,他人虽在野,但心却绝对不在。他就是那钓鱼翁,眼前的些许小鱼他看不上,他等待着钓一条大鱼。”今天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吴玄之便顺口提了一句。???c0
吴赫如今已经是天底下少有的封疆大吏,而且年纪还这般轻,是少壮派的代表,肯定也是不少人拉拢的对象。
若是未来那袁慰亭掌权,给吴赫的选择可不多。
“三弟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吴赫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与袁慰亭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等到他爬上中枢的时候,正好是对方下野的时期。
二者之间鲜少有所交集。
但他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在北洋当差,北洋六镇上下,言必谈袁公如何,他便晓得袁慰亭在军中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若是此刻清廷危急,这天底下,谁能站出来力挽狂澜?”吴玄之知道结果,但他不会明说。
正如零壹所说的那般,他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变量,他说了出来,历史就会改变,就会走入一个失控的岔道。
在没有获得最大的利益之前,他是不会让历史跑偏太多的。
吴赫沉默了下来,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脸色一变。
从表面看,如今新君登基,摄政王掌权,各方改革如火如荼。
但实际上,各方矛盾也激化到了极点。
保守势力和激进势力几乎把朝堂分为了两派,当年那些足够强势的厉害人物都死的差不多了,而载沣虽然是摄政王,但威信还不足以压下整个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