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嵇登时严肃起来,连忙起身去了厨房。
高师傅还在里头骂骂咧咧的收拾,待见了胡嵇,少不得又是一通抱怨。
胡嵇轻点足尖,只绕着墙转了一圈,又到处摸看了一下,最后什么话也没说的出去了。
青衣见胡嵇只顾低头擦手,想了想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胡嵇你看出什么了?”
“反正也没烧起来,你也就无需多问了。”胡嵇一反往常的冷漠道,“眼看朔月将至,我若是你,这几日便会乖乖的待在房里,也免得叫那些有心之士有机可乘。”
说着他抬眼瞥了青衣一眼,总是魅意横生的狐狸眼里竟有了寒意。
青衣从未见过胡嵇如此看自己,哪怕是在他被黑三郎重伤之时,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震惊的青衣下意识退后了两步,然后转身就跑了。
“青衣——”来不及慰问的雷腾刚想追上去,就被横空而现的东桥挡住了去路。
“小娘子自有阿郎关照,还请郎君止步。”尽忠职守的东桥甚是礼貌的低头道,“如果郎君实在不放心,可以让秀秀传话。”
雷腾木着一张凌厉的脸,半响才低声道:“好,我等着。”
不安的秀秀抱着蜜饯罐子左看右看,最后还是乖乖的跟着东桥上楼了。
因怕打扰温玉休息,是以青衣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惴惴不安的在房里来回的转悠,直到肚子饿的浴火抱着她的胳膊发出可怜的叫声,她这才心神不定的停下来喂浴火吃东西。
浴火甩着尾巴啃起了灵草。被温玉强压着喂了几天混了蛋壳粉末的苦药之后,他的个子已经足足拔高了一寸,连带着尾巴也粗了点。
这个子一长,他的胃口也跟着大了起来。这会儿黑三郎不在,他便有些吃不饱了。等啃完了手头的灵草之后,他便又变着法儿的缠着青衣讨食吃。
忧心不已的青衣被逗得有些开怀,她来回的抚摸着浴火的脊背和尾巴,独独没有再给吃的。
“你吃的太多了。”青衣笑道,“那么多的好东西,不知不觉就被你嚼尽了。再要就等你爹爹回来给你弄。”
浴火不乐意挨饿,便开始发出极为可怜的啾啾声来。
青衣听着很是心疼,只能商量般的开口道:“那我们去找你舅舅?他那里可多好东西——”
“啾啾啾!”一听青衣提及温玉,小家伙慌忙抱紧了青衣的手腕摇头不止,那皱成一团的小脸一看就是不乐意。
青衣被逗得又是一阵笑,待要哄他几句,就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谁?”青衣低声问了一句,但却久久不见人进门。她想也不想的将浴火塞回到自己的袖子里,又起身将门大开了。
房门外空无一人,再往远处瞧,就只有一个东桥正频频回头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