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下意识低呼一声,尤其是当看见蛋蛋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又重重的弹向房梁时,她便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了。
“快——”她无力的靠在黑三郎的怀里,并指着房梁一叠声催道,“快将它抓回来!”
黑三郎见她急的眉眼俱变,不觉又有点心虚起来。未免她不慎跌倒,他特意将她打横抱起来安置在了床榻上后,这才飞身去抓四处乱窜的蛋。
许久才得一次玩耍的机会,蛋蛋似乎并不愿马上就停下来。是以它蹦跳的越发迅疾起来,以至于底下紧张的青衣最后只能看见一红一黑两道残影在屋子里追来赶去的绕来绕去。
幸而炎热之气最易涣散,闹腾许久之后,蛋身渐冷,是以它逃窜的速度也跟着缓慢了下来。黑三郎这才得以将它扣在了袖子里。
当黑三郎讷讷的将蛋送到青衣跟前时,青衣悬挂许久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她将蛋死死的捂在怀里,直到黑三郎满怀愧疚的摸了摸她的额角,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让你们吓唬我!”她咬牙恨恨的骂了黑三郎一句,随即眼角一垂,却是委屈的哭了出来。
“不哭了不哭了……”黑三郎暗悔不已,早知就不该跟小孩子似的争那一口气了,没得弄哭了青衣。
“孩子没事呢!”他忙不迭用手指捅了捅青衣怀里的蛋,又低声下气地赔罪道,“我再也不这样闹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抽泣中的青衣只觉怀里的蛋还在欢快的晃动,那力气大的,叫她几乎抱不住。于是她低头看一眼引得她流泪的小坏蛋一眼。
这么小的一颗蛋,她还怕自己搂的时候太过用力会挤碎了它,若叫她教训似的打一下,她还是舍不得。打不得小的,她只得抬手锤大的了。
“没有下次了!”她含泪告诫道,“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黑三郎甘之如饴的任由青衣捶打,并连连点头答应道,“再有下次,你就使劲儿捶我!”
青衣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也不继续捶打他了,只抱着蛋依偎到被窝里道:“那从现在起,这孩子就由我看护了!省的你又嫌弃它顽皮!”
说罢她扭头窝在那里,却是不搭理黑三郎了!
黑三郎欲言又止的伸出手,才要摸到青衣身后躺下,就感知到一股讨厌的气息正由远及近的向他们逼近。
他神情一凛,霎时翻身下床。
费老跟在方舟身后,见方舟伸手远远的指了一下二楼。
他觑眼一望,就见二楼的过道上空落落的,竟是一个妖怪都没有。
“他就住在二楼。”方舟率先踏上阶梯,“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费老抬起一只脚,却又迟迟踏不下去。他隐约猜到自己定是已经见过那妖怪的模样了,如今正面对上,他是捅破那层窗纱好,还是佯装不相识好?
“费老前辈?”方舟见他犹豫不决,便关切的问他道,“可是那台阶有什么不妥?”
“不……”费老不自在的摸了摸胡子,马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