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无奈的笑了下,只得又在调好的酱料里多加了些调味料。
灶下火甚旺,过了水的肉块浸在混了酱油料酒和葱姜的糖汁儿中咕嘟咕嘟直响,很快便传出了极为浓郁的酱香肉味来。
在外头打发客人的黑三郎循着味儿进了厨房,待瞧见青衣被灶台的热气烤得满头大汗的,便捞了自己的宽袖想为她擦汗。
青衣略挡了一下,然后皱着脸嘟囔道:“你的衣衫上都是暗纹,硌的怪疼的。”
说着她自己掏手帕拭了把汗,随即又啊的低呼一声。
黑三郎见她秀眉紧蹙,便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秀秀!”惊觉自己忘了事儿的青衣忙抓住黑三郎的胳膊急道,“她跑出去好久了,方才叫书呆子的事情弄得忘了。”
“莫急。”黑三郎回捏了几下她的手安慰道,“来往的客人都认得她。如今不比往日,料想他们也不敢随意对客栈的伙计动手了。”
“那可难说了。”青衣想一回那些妖怪看自己的眼神,便有些不能安心。
越想越不安的她只能推着黑三郎道:“你本事厉害,就帮我出去找找她吧!”
既然青衣这般要求了,黑三郎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再走之前,他还索取了一个轻吻权当报酬。
秀秀十分之生气。那伙儿不像坏人的拍花子劫了她走了一路之后,才将她放下来了。
那定身符纸才揭掉,她便像只小兽一般猛扑到那扛了自己半天的年长者身上用力抓挠捶打起来。
她手下忙着,嘴里也不闲着,只翻来覆去的骂他们坏蛋拍花子。
年长者甚是无奈。一个小女娃娃,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硬带走的,使点性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未免叫她更生气,他也便忍住了没有反抗。
反正小孩子的力气也就那般,还不如他们里头年纪最小的钰儿来的重。
秀秀略打了会儿,就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将她的攻击放在眼里。正巧她也累的手酸,于是她略想了想,就甩开了手脚一屁股蹲地上哭闹起来。
“你们都是坏蛋,秀秀要跟三郎哥哥告状!”她嚎得甚是大声,“然后把你们都吃掉!”
费老充耳不闻的在地上盘腿坐下,门徒们却不如他们的师父来的有定力。年长者尚可保持冷静,年幼的少年郎却有些焦躁的踱步起来。
秀秀嚎哭了两声后见无人打理自己,便分开了捂眼的手指偷看了一下。待瞧见大家伙儿都盘腿在边上闭目养神,她眼珠一转,便又悄悄地爬起来准备偷溜。
“哪里去?”年长者眼也不睁一下,抬手就揪住了秀秀的衣领道,“还不乖乖坐下,若是惹师父不高兴了,就又该给你贴符纸了。”
“放开我放开我!”秀秀装哭不成,只能又凶横起来,她下死劲儿的往前跑,口中还不忘恐吓道,“你们再欺负我,小心三郎哥哥和东桥来把你们一个个都打的哭爹喊娘的!”
“啧,小小年纪,嘴巴这样厉害!”年长者甚是忧心地睁了眼,“亏得你不是我家的女儿!”
“莫要吵了。”费老一听见东桥的名字,登时又睁了眼,“小娃娃怎的认识东桥?”
说着他起身抓住秀秀的手细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