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伙计有样学样的用蛮力开始在雷腾身上敲来砸去的动作起来。
冰鞘碎裂的脆响声此起彼伏,听得青衣止不住抽眉。
她觑眼看了下雷腾,见雷腾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任由众人折腾,仿佛并没有什么不适,她这才觉得心里安静了些。
约莫两刻钟之后,东桥就带着伙计们将装满了冰块的木桶抬去厨房澄清去了。
雷腾抖了抖身上的残冰变回了人形。他低头看着青衣,一双碧眼里满是期待。
“多谢你了。”青衣仰头谢道,“今天后门的水脉都干涸了,我正愁没水用呢!”
“无需道谢。”雷腾压低了声音,心里满是欣喜,“这些若是不够,我再去给你弄些来。”
“怎么好麻烦你。”青衣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道,“你原是客,我们都还不曾招呼你饮酒进食,就这样使唤你干活儿……”
“那——”雷腾见青衣不自在,就踌躇着开口道,“那就先给我弄些吃食和酒水吧。吃完了我再去?”
青衣微微笑了笑,果真摆出了好些酒菜招呼他。
是以当黑三郎赶着黑猪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瞧见雷腾大刺刺的坐在大堂里享受青衣做出来的饭食。
黑三郎不满的哼唧一声,随手给黑猪指了个座儿,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雷腾的对面。
雷腾一见黑三郎,霎时就没了胃口。他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好好地一块肉都要被他夹碎了。
“你可回来了。”青衣倒是高兴,她下意识扯了黑三郎的袖子夸赞雷腾道,“方才雷腾给我们弄了好些冰块来,回头化了水应当可以顶好几日了。”
“这么高兴?”黑三郎斜眼瞅着青衣,见青衣果真是高兴,就鼓了腮帮子道,“你太容易高兴了!”
青衣瞧出黑三郎的别扭劲儿来,就忍笑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去找能降雨的家伙来的吗?怎么只抓了一口黑猪回来呢?”
“它会降雨。”黑三郎扬起下巴认真道,“它只是看起来像猪,我们都唤它叫封豨。”
“噢?”青衣甚是好奇的将那口黑猪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见它的确与众不同的长了条蛇一样的尾巴,就点了点道,“既然如此,可否马上就请它降雨?正好客人们都盼着要水呢!”
黑三郎瞥了眼雷腾,然后凑近了青衣的耳朵小声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去降雨。”
青衣嗔怪的瞪了黑三郎一眼,周围皆是客人,再加上雷腾一脸冷肃的杵在对面,她怎么可能亲他?
“快去!”恼羞成怒的青衣扭身躲开了。
黑三郎切了一声,很有些可惜的起身朝封豨走去。
可怜封豨进了客栈还未找到合适的地儿蹲下,就被黑三郎踹着赶出了客栈。
这还不算完,他甚至还变出一把火来对着它的蛇尾巴晃来晃去的,吓死个妖了。
“现在——”黑三郎咧开嘴,唇红齿白的口里恶狠狠的冒出威胁的话来,“马上给我哭!要是哭不出来,我就用火烤熟你的尾巴!”
封豨满目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待瞧见黑三郎眼带寒芒的朝它俯身,吓破胆子的它登时就张开大嘴凄惨的嚎叫出声来:“哼哼哼——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