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们对凡人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见了此情此景,也只知道取乐罢了。
青衣先前还不觉什么,如今见满大堂的妖怪都拿王得财两人当玩笑,一时也有些不忍起来。
众人一路找寻,一进厨房,就见林绪言不知怎么开了那桶玉冰烧的桶盖,这会儿正头朝下的朝桶里栽去。
青衣被惊得当即停在了那里。王得财更是慌得连滚带爬的朝林绪言冲去。
但凡人无神通,危难之时,往往力有所不及。王得财便是拼了命,也赶不及拖住林绪言。
眼看林绪言就要一头栽进木桶里了,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劲风自他们身边掠过。
青衣眼前一晃,紧跟着就看见黑三郎单手提着林绪言的后襟硬生生拉住了他。
林绪言看起来比初进门时越发圆胖起来,因被黑三郎揪住了后襟,他被勒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但饶是他憋得脸都红了,面上却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
王得财生怕黑三郎手下一个不注意,就将林绪言硬生生弄爆了。于是他赶紧赶慢的跑过来接手。
黑三郎随意一撒手,林绪言的身体就顺势倒到了王得财的身上去了,险些没把王得财压倒。
“他身上酒气很重,再不想办法,他就要化成酒了。”黑三郎拍了拍手道,“你们去的那个槐树林是有来头的。那树林的主人是以酿酒为生的妖怪酒酿子,那槐树林是他专门弄出来酿槐鬼陈的。槐树、鬼魂、陈酒,缺一不可。你们运道着实不好,偏偏进了他的林子。”
“我不知道——”王得财不害臊的哭号起来,“我们不知道那是妖怪的林子——妖怪大人,还请你救救他啊——”
“闭嘴!”黑三郎不耐烦听王得财鬼哭狼嚎的闹心,登时沉了脸喝止道,“吵死了!再嚎就滚出客栈去。”
王得财被黑三郎恐吓的不敢再出声,随后而来的青衣这才开口了:“三郎,要不我们去找酒酿子处理这事?他原就是施法的人,想来也知道怎么解除术法。”
“酒酿子爱酒成痴,要他毁了自己酿的酒,几乎是不可能的。”黑三郎摇头道,“那老东西脾气不好,万一惹毛了他,我们订的酒可能就没了。”
“那——你可有什么别的法子?”青衣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无相干的人去冒险,但是看着林绪言这个样子,又觉得有些为难,“这个人看上去撑不了多久的样子了。连我都能闻见酒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