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药?”青衣闻言睁开眼,一眼瞧见一个面红耳赤的男子在门口左右环顾,一副不自在的模样,顿时扯着衣襟的手一顿,瞬间清醒过来,慌忙收回手坐直了身子。
“他的药吃不得。”黑三郎斩钉截铁道,“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青衣听见黑三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心头就先是一震。
黑三郎竟站在自己身旁。
说起来,睡梦中自己好像靠着什么热乎乎又柔韧的东西,难道是黑三郎……
脑海中一道光一闪而过,这时候青衣才模糊想起睡前自己烧的稀里糊涂的,竟然觉得黑三郎很可爱还没心没肺的摸了黑三郎的头……
啊啊啊啊,真是疯了疯了疯了!!!!
往日冷静的青衣心底的小人儿顿时满地打滚疯狂捶地呐喊起来。
青衣内心无比懊恼与羞愧,面上也不自觉带出了一分,她不但神情有些崩溃的偏头不敢去瞧黑三郎的脸色,身体也悄悄的偏离了黑三郎的方向,声音细若蚊呐:“正好啊…
…我风寒头疼,还烧的厉害,不如试试吧……”
黑三郎不知怎么就是有些不喜那费书生,刚说了不许吃他的药,结果青衣不但违背自己的意思要接受费书生的药,还自以为不明显的躲开自己,顿时脸一黑,冷哼一声剜了青衣一眼道:“看来你已经好了,那就快去给我做饭,要是我吃着不好,你自己知道后果!”
说罢就径直走出厨房,临出门还不忘皮笑肉不笑的瞧了费书生一眼。
费书生打了个寒战,又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里怪道,明明心底有些发冷,怎的就是热的不停流汗呢?
黑三郎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青衣这才感觉没有那么羞愤,按着胸膛放松了身体。
一放松连空气都凉爽了不少。
“这是小生家传了风寒药。”费书生硬是在离青衣一丈远的地方停下脚,然后伸直了胳膊把药瓶子递过去道,“小生自小只要有点头疼脑热的,只要一丸下去就药到病除了。”
“这么厉害?”青衣接过药瓶子细细一瞧,只见这药瓶子乃是白瓷烧制的,白釉细腻莹润,乍一看宛若玉石般透着微光,翻过来再看,只见平底有个红戳,是个宛如钟的图文,底下写了个水字,奇奇怪怪的,看不懂是什么东西。
青衣心有疑惑,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标记?”
“啊,这个是小生家的门徽。”费书生腼腆笑道,“小生家母素喜印制此图文,故而小生家的物件一应都有这个标记,让小娘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