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顿时感觉颇有压力,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磨蹭太久,就小心道:“虾已经好了,瞧——”
说着一指桌子上那两盘虾菜。
那醉虾晶莹剔透,映出点粉色,辣椒并醋的香气四散开来,直勾的人口舌生津;另一道炸虾则是颜色艳丽,炸的酥脆的金黄色面衣包裹住红艳艳的全虾,一看就十分美味。
黑三郎却不去瞧那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反而盯着青衣的眼睛道:“怎么是花雕?桂花酿哪里去了?你不是说要做菜用的?”
青衣先是惊讶于黑三郎那灵敏的嗅觉,一下就知道醉虾用的是花雕酒,跟着有些纳闷,迟疑道:“那桂花酿是客人预订的,我本是要取花雕,桂花酿却是顺带要取出来的。且桂花酿味道偏甜,做醉虾的话不若花雕清醇合适。”
黑三郎似乎对青衣没有摆出桂花酿很有些不高兴,但是细细一瞧,却又瞧不出所以然来。
只是青衣见他进食期间不时剜自己一眼,差点让青衣误以为他其实是想顺便咬自己一口,不由得心底十分不安。
半响后,黑三郎忽然问道:“订下桂花酿的是谁?”
青衣忙答道:“是只小鸟儿,说是羽衣人订下的。”
“羽衣人?”黑三郎登时一脸古怪,如同吞了个变味儿的鸡蛋般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羽衣人怎么会想到要桂花酿?羽衣族盛典在即,他们要赶着回山来客栈歇脚倒不是算奇怪,只是怎么会派幼儿来预订桂花酿?”
那只小鸟儿还是小娃娃么?难怪那么可爱!青衣又想起那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毛球,心里又是一片柔软。
黑三郎略想想就道:“把桂花酿拿过来。”
青衣闻言只觉奇怪,但还是乖乖取了来交给了黑三郎。
谁知黑三郎刚接了桂花酿,一闪身人就不见了!
吃空了的盘子还摆在桌子上,青衣瞪着眼睛傻站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低呼一声:“这可怎么好?”
待到黑三郎回来,青衣就焦急的追问桂花酿去了哪里。
“我喝了。”黑三郎抱着胳膊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道,“我拿出来的,自然是我的。”
“可是——客人来了怎么办?”青衣被黑三郎的无理取闹弄得有些为难,“再说那是客栈的酒,就只剩了这么一坛……”
“我是客栈的伙计,自然是喝得那酒。”黑三郎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又满眼幸灾乐祸的扫了眼青衣道,“只是你却没这好处享了,你既许了那小儿桂花酿,回头自然是要你自己去分说了。”
青衣闻言不由得暗暗叫苦,又不死心的问道:“那酒坛子呢?酒坛子能给我不?”
酒坛子里想必还有些残酒,收集一下兴许还能凑个小杯——聊胜于无啊!
黑三郎笑容一下凝固了,鼓着脸颊半响不自然道:“酒是我的,酒坛子自然也是我的,不给!”
说罢又一个闪身就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