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痛,眼前一片模糊,喉咙干渴得像是有火在燃烧。
这一切的不适都来自于他脑中那颗小小的肿瘤,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萨姆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无暇去理会这一点。
他的头脑依然处于一种极度混沌的状态,唯一鲜明地只有那种让他骨髓都在沸腾饥渴。
香气。
萨姆扶着治疗仪,站在原地,身体因为肌肉的痉挛而不停左右摇晃。
他醒来的时间可以说很不凑巧,又或者说,很凑——布莱斯现在并不在医疗室,负责值班的人是一名年轻的医技官。
在听见治疗仪的动静之后,他慌慌张张擦干净因为打瞌睡而留下来的口水,睡眼惺忪地朝着萨姆跑来。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若是他可以再清醒一点,或者,再有经验一点,他一定可以发现萨姆的异样。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萨姆那因为充血而变得鲜红的双眼,也没有看到他皮肤下方如同蚯蚓一般隆起的青色血管。
更没有听清楚萨姆口中那格外含糊的低语。
“香……好香……”
萨姆嘟囔着。
“老天,萨姆先生,你醒——”
医技官已经跑到了萨姆的身边,他很惊讶,因为萨姆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药物泵一直在往这名暴虐的佣兵身体里持续注射着高浓度的镇定剂。
萨姆压根就不应该醒过来。
可现在,他就站在那里,面容扭曲,唾液横流。
医技官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